巧了,我也不是。
她懶散的撐起下顎,“這些年你執掌內務府,也撈了不少油水,就算當下離職歸鄉,也有田宅后院等著你養老。不過,本宮更好奇,若你榮歸故里,還有誰能頂替你的位置。”
梁總管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奴才求娘娘搭救!”
沈青拂平靜道,“除掉你這個禍害,難保不會有下一個,本宮用人從不介意他是否正直,本宮要的,只有忠心。”
梁總管立馬叩首。
“奴才必定效忠娘娘,萬死不辭!”
他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證據已經在昭宸貴妃手上,她一個不高興,他就立馬萬劫不復。
梁總管冷靜了好一會,
很快坦白道,“娘娘……其實近來,儲秀宮,喊了奴才過去,還送了奴才百兩黃金。”
沈青拂臉上并沒有意外。
她紅唇一勾,“哦?是么,德妃也是宮里的主子,她既然有事要你做,那你照她吩咐做吧。”
梁總管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奴才明白!”
……
內務府。
“陛下親賜給未央宮的嘉儀香,你們都備好了沒有。”
“回總管,奴才們都準備妥當了。”
二十只葡萄花鳥紋金銀香囊放在案上。
里面盛放著嘉儀香的香料。
楚燦掃了一眼,“真不愧是陛下欽賜的香料,當真好聞得緊哪。”
她面上溫柔,心里冷笑。
這道嘉儀香里,所含諸多香料中,正有一味龍涎香,龍涎香厚重的氣味,能掩蓋住一切。
就比如,分量不重的麝香。
麝香雖香,但有龍涎香在里頭,足以遮住這麝香的氣味。
她讓人放進去的只是尋常麝香,
需要慢慢的日積月累的透入肌理,少用一點點,自然不會有什么事。
但若這二十只金銀香囊的香料都用盡,這些麝香的分量,也足夠讓人不孕了。
何況是陛下親賜的香料,有誰會懷疑呢?
梁總管默默的看了看她,
德妃真是自掘墳墓而不自知。
這也不能怪她,她的對手實在手段高深,只能說,是她不自量力。
梁公公很快笑得諂媚,“娘娘鼻子真靈呀,陛下的龍涎香,這能不好聞嗎。”
楚燦捏起手帕掩住滿意的嘴角,“梁總管事忙,本宮就不打擾了,您就快些送去未央宮吧,可別叫昭宸貴妃等急了。”
“哎,多謝娘娘提點。”
梁總管笑著一甩拂塵,“走吧,該去未央宮了。”
“是,公公。”
兩個小太監趕忙端著長案,跟在了梁總管后頭,往未央宮行去。
……
未央宮,宮門前。
一隊侍衛來回踱步,守衛安全。
沈青拂踏出宮門,腳下一滑,極為不小心的跌坐在地,頭上的一根發簪跟著掉了下來。
“娘娘,您沒事吧!”
侍琴跟侍棋趕忙小心的扶起來。
墨驚雪快速低下身,袖口一遮,將發簪替換成另外一根一模一樣的,遞給沈青拂,“娘娘,您的發簪掉了。”
“哦,有勞你了。”
沈青拂從容接了過來,插入發髻,百無聊賴的哼了聲,“看來今日不宜出門呀,那只好回去了。”
她帶著兩個侍女又回了宮里。
步調悠然,松快,像一只蹦跶著的小兔子。
墨驚雪難以收回視線,最終還是低下頭去,跟其他侍衛繼續守門。
宮里人多眼雜,
更有陛下身邊的飛魚內衛,不知隱藏在何處,窺探一切。
只能這樣跟他要想要的東西。
沈青拂坐到妝鏡臺前,把玩著手里的發簪。
侍琴擦拭著她的衣擺,方才磕碰了一下,沾了點灰。
裴今故進來傳旨,“昭宸貴妃娘娘,陛下有旨,今日午正時分,御駕會過來未央宮,與您一同用午膳。”
今天是個好日子。
沈青拂微笑,“本宮知道了。”
裴今故宣過旨意,點頭退下。
沈青拂隨即吩咐道,“侍琴,侍棋,你們兩個去把杜婕妤跟姜美人請過來,就說我請她們過來喝茶。”
兩人雖不知何意,但什么也沒問,當即應下便去辦了。
“奴婢這就去。”
反正娘娘自有她的深意在。
她們只需要配合娘娘,照做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