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芳華正茂的女孩淪落風塵也許是自愿算不上可憐,可她現在連自己早已經被人害死,只是一具受人控制的活尸都不知道。
這豈能不可憐不可悲。
牛隊長他們沒說話,偷偷看著我。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還有什么親人?聯系方式有吧?”
“都寫下來我們會替你通知家里讓他們來認尸,讓你入土為安。”
莉莉愣了一下,隨即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我們就罵:“認尸?入土為安?你這什么意思?老娘可沒犯法,你們還想草菅人命不成?”
這世上最殘酷的,永遠都是真相。
更殘酷的是真相一定會被解開。
“不是草菅人命,是你早就死了。”
“我死了?!”
莉莉瞪大眼睛,抬手擺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手勢,隨即翻著白眼很不屑的冷笑起來。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這玩笑可不好笑!”
我把早就準備好施了法的鏡子遞了過去。
“那你看看鏡子里自己是什么樣子。”
“切!看就看!”
莉莉一把接過鏡子慢慢湊到了眼前。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鏡子落地摔了個粉碎。
她看到的不是別的,只是她此刻該有的樣子。
臉上皮肉腐爛生蛆、雙眼灰白渾濁。
“這……這不是我!我臉好好的!”
就像其他愛美的女孩子一樣,莉莉一臉驚慌的撫摸著自己臉頰,極力否認剛剛鏡子里看到的一切。
“鏡像為虛幻,你有理由不信,那你不妨看看自己肚子上的紋身,是不是藏著針線縫合的針腳?”
“甚至你可以撕開針腳,看看自己肚子里還有五臟六腑?”
莉莉愣愣的看著我,然后低下頭盯著自己肚子上紋身。
她看到那被紋身掩蓋住的針腳,可她依舊不信,慢慢伸手摸了摸。
“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有針腳!”
“不可能!”
莉莉搖著頭夢囈似的呢喃著,然后開始瘋狂撕扯肚子上的針腳。
針腳撕開,一股尸臭味撲了出來,五臟六腑早被掏空了,肚子里只是一團沾滿污血的稻草。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一把接著一把的稻草被莉莉從自己肚子里掏了出來,呢喃也變成了嘶吼。
她一臉驚恐,嚇得哭了,可始終沒有眼淚流出來。
死人又怎么會有眼淚呢。
稻草掏空了,整個腹腔癟了下去,敞開的傷口從肚臍延伸到了肋下,空洞洞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森白的肋骨條。
“真相很殘忍可永遠不會變。”
“現在你還信自己活著?”
莉莉很痛苦的抱著腦袋,陷入了一段不愿想起的回憶中。
“我…我想起來了,是芳姐、是芳姐說天上人間老板多能掙大錢我就來了,他們……他們要劃開我的肚子掏空心肝、我求他們、我求他們放了我,他們還往我頭上釘釘子!”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醒過來我就在天上人間上班了,遇到了徐老板。”
“那是鎮魂釘,用來禁錮靈魂、蒙蔽六感五識。”
莉莉顫抖著手往天靈蓋一陣摸索,然后慢慢拔出那顆鮮血淋漓的鎮魂釘。
看著手里鮮血淋漓的鎮魂釘、看著身邊散了一地的稻草,莉莉笑了起來,笑的很凄慘。
“呵呵呵!死了!我真的死了!”
“啊!”
隨著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擺脫鎮魂釘禁錮的靈魂瞬間離體。
原本畫著精致妝容、格外貌美的一張臉,眨眼成了腐肉一堆。
尸臭味彌漫了整個審訊室,所有人都在干嘔,但沒有一個人往外跑。
“安心走吧姑娘,你的仇我們替你報!”
在外頭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徐曉峰,像是丟了魂一樣,緩過一點勁來后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啪…啪啪!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鼓掌聲。
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男人拍著手徑直走到了我跟前。
砰一聲雙手撐著桌子俯視著我。
“這么快就度化了一具活尸,干得不錯嘛我這位素未謀面的同事!”
“哦不對,你拿著西南看守人的要牌,我應該尊稱你為前輩、或者領導?”
“可我怎么不記得鎮妖司西南看守人是閣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