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算機靈。”
見我如此痛快答應下來,還一語道破他想讓我幫的忙是何事。
馬老疤再度高看了我一眼。
說完他便抱著大白鵝轉身緩緩朝前走去。
我也不再遲疑忙回頭朝還站在不遠處的王城招呼一聲。
“老王別傻站著,趕緊跟上馬老前輩。”
“知道了。”
王城嘟囔了幾句,不大情愿的跟了上來。
去往馬老疤家的路上,王城也幾次偷偷問我,怎么一開始死活不樂意幫忙,還出口不遜的馬老疤,突然就改口答應幫忙了。
被纏的沒辦法,我只好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一聽我要幫馬老疤去對付什么尸怪,王城有些急了。
“許仙要不咱算了,你說的那什么尸怪肯定不好對付。”
“放心吧沒事。”
我抬手拍了拍王城肩頭,寬慰了他一句,便不再多說。
我豈能不知道馬老疤要我幫忙對付的尸怪,不是尋常邪祟。
說得多了,反而讓王城更擔心、更自責。
一路沉默不語到了馬老疤家,馬老疤自顧自推開院門,也沒有要招呼我們進屋的意思。
這讓一肚子意見的王城,又忍不住嘀咕一句。
“我呸!老幫菜真沒教養,答應幫忙,都到門口了,不說泡杯茶,至少也該招呼一聲吧。”
“行了,以前咋沒發現老王你愛背后嚼人舌根。”
我笑罵了一句,抬腿便跟了進去,王城罵罵咧咧也跟了進來。
院子不大,收拾得也不算干凈整潔,亂糟糟一片,養了不少公雞。
堂屋里頭擺著好幾個藥柜,馬老疤自顧自進了堂屋,便開始輕車熟路從藥柜里抓藥。
藥柜里那些藥材,大都是驅寒、驅邪、去晦氣以及治療尸毒的。
撈尸人下水撈尸,天天跟尸體打交道,自然要懂治尸毒。
自己個配好藥材后,馬老疤回過頭毫不客氣沖我和王城吩咐說:“你去給我弄點公雞口水,不用我教你怎么弄吧?”
“你去廚房弄點包谷碴子,給我老伙計喂了,順帶給雞也喂了。”
“我去!老幫菜我兩怎么算也是客人,那有主人吩咐客人做事的?!”
王城瞪著眼睛,一臉的老大不樂意。
不得不說馬老疤這人的脾氣,真的是十分古怪。
說是和普通人格格不入,也毫不過分。
大概真正的民間奇人,都有些古怪脾氣。
不說馬老疤脾氣如何古怪,至少他絕對是個好人,不然也不會在老龜渡口幾次相遇時,提醒與我。
“我去弄公雞口水,老王你去喂雞喂鵝。”
見我也順著馬老疤來,王城也不再牢騷抱怨,點了點頭一臉不爽轉身去了廚房。
我也跟去了廚房,拿了一點點鹽巴、又拿了一只干凈的瓷碗。
回到院子,從雞舍里選了一只個頭最大、毛色最鮮亮,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
抓著公雞兩只雞爪子,將公雞倒吊提在手里,又往雞嘴邊緣涂了一點點鹽巴。
過了大概一分多鐘,大公雞嘴角便流出了黏糊糊的液體。
這便是大公雞的口水,用來治療尸毒、治療被鬼物、惡靈、陰氣所傷,都有奇效。
收集好公雞口水,我小心翼翼端著瓷碗,送到了屋里。
馬老疤已經開始研藥、熬藥,臉色也比之前更加蒼白,額頭上在不停往外滲著冷汗珠子,泛著烏黑的嘴唇也在發抖。
中了尸毒的人,最開始的癥狀便是高燒不退、覺得很冷,即便穿著棉衣棉褲,曬著大太陽也會覺得冷。
“馬老前輩,我看您挺嚴重,要不……”
“東西放下出去!”
熱臉貼了個大冷屁股,我也不氣惱,笑了笑放下瓷碗出了屋,順手把門也給關了起來。
“許仙我跟你說這老幫菜,就是不識好歹。”
正在院子里幫著喂雞喂鵝的王城,見我出來忍不住就跟我吐槽起來。
那只不知道養了十多年,還是幾十年,陪著馬老疤下水撈尸,早已經通曉人性的大白鵝。
似乎也聽懂了王城在吐槽馬老疤,也不低頭吃食了,立馬撲棱著翅膀嘎嘎叫著,追著王城就啄。
王城被追的滿院子亂竄,順手抄起掃把想要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