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是沒去買了卵子,是不是就不會受這么多罪?順從家里是不是就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我搖了搖頭。
因為這答案我也不知道,崔曉如果選擇順從家里安排,去給那個只有生了兒子才肯結婚的狗屁男人生孩子。
也許她會第一胎就生出兒子,然后結婚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也許會一直生不出兒子,更甚者即便生出兒子結了婚,也未必就能安穩過一輩子。
“這世上永遠沒有后悔藥可吃,事已至此你該做的是放下執著,我送你下陰司,讓你甘心令罰。”
聽到令罰兩個字,崔曉身體一顫,問我是不是下了陰司,也要被扒皮抽筋、吃肉喝血?
“放心吧不會。”
崔曉的罪過并不算小,下了陰司被判罰下地獄贖罪是必然。
至于到底會下那一層地獄,我也不知道。
讓她放心,只是一個謊言,一個讓她放下執念的謊言。
也許是被那只嬰靈扒皮抽筋、吃肉喝血折磨的太狠,聽到放心不會這四個字。
崔曉瞬間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我從八卦袋里取出一道鬼符慢慢展開沖崔曉點了點頭,隨后一掐法印,將崔曉收入了鬼符。
做完這一切,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那只嬰靈正趴在窗戶上惡狠狠的盯著我,眼神里全是怨恨。
它以為崔曉死后知曉前因后果,備受折磨之后,會跟它一樣恨不得將馮琪扒皮抽筋、吃肉喝血來解心頭之恨。
可它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便是它只是還未來得及托生,便被斷了托生機會的鬼魂。
而崔曉、馮琪是人,在這塵世間活過二十多年的人。
崔曉剛死不久,心頭有怨,卻也還保留著生前和馮琪近十年閨蜜感情的羈絆。
收好裝有崔曉鬼魂的符紙,我收回視線,沒再去搭理窗外那只嬰靈。
為了沖破我留給馮琪的桃木護體符、為了攔住我,讓崔曉附體馮琪,操控其跳樓自殺。
那只嬰靈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剛剛又在我手里頭吃了暗虧。
它對我多管閑事恨得牙根癢癢不假,卻也十分忌憚我。
有我在屋里,它暫時不敢動手。
不過要想它放下怨恨執念,也沒那么容易。
馮琪不死,它不會離開,它也不會讓我輕而易舉送崔曉入陰司。
出手直接將其鎮殺,我做不到。
這只嬰靈為了等來這次托生機會,在陰司地獄煎熬了不知道上千年、還是幾百年。
如今被崔曉、馮琪壞了因果,又要人世間承受數十年饑寒交迫、無人祭拜之苦。
之后即便能再次進入陰司,依舊要陷入不知長短的煎熬等待。
已經足夠可憐,要是在直接鎮殺,我也屬于是在作孽。
如何處理這只嬰靈,也成了我頭疼不已的難題。
思來想去許久,我也沒想出個好辦法。
只能先把昏迷倒地的馮琪抱下二樓,出門叫了侯翠翠。
侯翠翠進屋看到昏迷不醒的馮琪,立馬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個問我馮琪怎么了?
“放心吧表嫂,只是昏過去。”
“那就好、那就好,許仙是不是纏著琪琪的那些臟東西已經被你收了?琪琪以后不會有事了?”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隨后便把馮琪借職務之便、替人介紹代孕、蠱惑利誘他人買卵,惹來這次因果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侯翠翠。
不出意外侯翠翠聽完,也是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想要怒罵馮琪、想要抬手去打,可看著臉色煞白昏迷不醒的馮琪,抬起的手卻又僵在了半空中。
終歸侯翠翠這表姐,還是偏向馮琪這個妹妹。
“許仙,琪琪她……她是不是個好東西!”
“可她也受了罪,你能不能想個辦法保她一條命啊?算表嫂求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