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嘉敏就想不通,鐘姐姐為何明知要被賜婚,還要前來找哥哥?這不是給哥哥徒添煩惱?”
容慎如實相告,“因為一旦賜了婚,她便不可再將心意宣之于口,我為此也很佩服她的勇氣。”
“哎……”容悅惋惜不已,“鐘姐姐真是可憐,有情人難成眷屬也便罷了,還要被迫做皇家媳。”
“嘉敏覺得做皇家媳不好?”容慎很不解,“放眼整個東陵,怕是有太多的女子對此求之不得吧?”
雖說他自己也不想靠嫁娶來光耀門楣,可世間確實有很多人想攀龍附鳳,削尖了腦袋往上爬。
“當然不好!”容悅撇撇嘴,“皇家媳聽著是風光,可哪有這般好做,怎比得上嫁入尋常人家?”
又非所有的皇家子弟,都能如楚玄遲與楚玄辰那般專情,一生只娶一人,既不納妃,也不要侍妾。
容慎提醒她,“以我們家的門第,嘉敏縱使不入皇家,也定是要嫁入高門將府,不可能入尋常人家。”
“是啊。”容悅忍不住嘆息,“可無論是高門還是將府,都沒有我們家這種,嘉敏想到這些就不想嫁人。”
“沒事兒。”容慎寵著她,“只要不是陛下賜婚,嘉敏不想嫁人便不嫁,我們家還是養得起一個女兒。”
與其嫁個不喜歡的人,委屈自己一輩子,何如干脆不嫁,左右是他們輔國公府的名聲早已與眾不同。
既有容家子不可納妾的規矩,那多一個女子可自由婚配,甚至終身不嫁的規矩又如何?
“真的可以嗎?”容悅兩眼放光,“那若是嘉敏想低嫁,哥哥會不會站在嘉敏這邊?”
容慎本想堅定的回答,聽到后面的話又起了疑,“怎么,嘉敏這是已有了意中人?”
“沒有啊。”容悅否認的很快,“嘉敏不過是這么一問,左右是在哥哥面前不要臉了。”
容慎正色道:“嘉敏所認識的人之中,門第最低的便是爭流,所以嘉敏說的便是他對吧?”
他們兄妹出身雖一樣,但交友圈不同,容悅的社交圈便極其有限,想結識門第低的人也不容易。
他則因著求學,有機會認識些寒門子弟,甚至是楊爭流這種靠才學躋身知名學府的農家子弟。
提及這種事,容悅的臉便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哥哥別亂說啦,嘉敏才沒有心悅爭流哥哥。”
容慎一本正經,“我在男女之情上確實遲鈍了些,但并不是傻,仔細想想,你對爭流確實不同。”
“哪有……”容悅原本很堅定自己沒動情,但被他這么一說也有些不確定,以至于底氣不足。
容慎先問她,“我問你,看到我與雪兒相聊甚歡,反而冷落你時,你心中會否泛起酸澀感?”
“當然不會,嘉敏巴不得哥哥對雪兒好一點呢。”容悅得知沐雪嫣的過去后,著實是很心疼她。
容慎又問她,“那若是將我換做爭流,比如去爭流家做客那日,以及后來泛舟湖上,可會也如此?”
“好像……”容悅皺了皺眉,“嘉敏心中確實有種酸酸的感覺,很不舒服,卻又不能說出口。”
“這叫吃味,也即是醋壇子打翻了。”容慎輕笑,“我們家的小丫頭長大了,情竇初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