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御王府。
楚玄遲披著滿身星光應酬回來。
他身上帶著些許的酒味,“昭昭,有大喜。”
墨昭華吩咐琥珀去準備浴湯,自己則留下為他褪去蟒袍。
她一邊為他寬衣解帶,一邊笑著打趣,“慕遲要納側妃還是庶妃?”
“昭昭又逗我。”楚玄遲抓住她的手,自己寬衣,“我可是在說正事。”
“好,不逗你了。”墨昭華收斂起來,“可我們近來并無計劃,何來喜事?”
“是小舅父的大喜。”楚玄遲道,“他已將西炎趕出了西陲,傍晚剛傳來捷報。”
“捷報定然是傳給陛下,時間既是在傍晚,慕遲怎會知?難不成陛下剛召見了慕遲?”
墨昭華只知他晚上有應酬,不會回府用晚膳,但并不知他要見的是誰,還以為是一些同僚。
“不是父皇,而是太子皇兄讓人傳來的消息,有太子皇兄在,宮里的消息我自是要靈通的多。”
楚玄遲今夜確實是因公務應酬,期間收到楚玄辰的消息,恨不得馬上便回府來,將好消息告訴她。
自從與楚玄辰交好后,他們之間雖不至于完全信息共享,但宮里的消息他得到的更多且更容易。
墨昭華輕笑,“原是太子殿下,妾身還以為慕遲已將眼線安排到了陛下跟前,消息才能如此靈通。”
楚玄遲搖頭,“昭昭你可相信我,但不可太過盲目,放眼整個東陵,誰能在父皇跟前安排眼線?”
能出現在文宗帝跟前的人,都是絕對的心腹,想要將他們策反可不容易,安排自己人則更難。
“是啊,都知道陛下不僅生性多疑,且御下極嚴,李公公又手段凌厲殘忍,絕無人敢背叛。”
墨昭華前世在東宮也住了幾年,見文宗帝的機會比較多,但每次見到的宮人都是熟面孔。
楚玄寒還多次為不能在文宗帝跟前安排眼線,好及時掌握他的舉動,而大罵下屬無能。
“小舅父立下這等功勞,將來凱旋歸來定是要大封,輔國公府的實力又要更上一層。”
楚玄遲也曾立下了赫赫戰功,容瀟已然取代他,成為了東陵新一代的戰神,有資格封爵。
墨昭華喜憂參半,“但危機也同樣多了幾分,正所謂功高震主,慕遲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都是后話。”楚玄遲安慰,“我們先看看父皇的態度,再做打算吧。”
昨日是大朝,今日本無需早朝。
因著西陲有捷報傳來,文宗帝昨日便下令要上小朝。
只因那士兵在宮門口說過,很多人都知西陲來了捷報,但卻不知具體情況。
今日早朝之上,文宗帝當眾宣布喜訊——西炎徹底被趕出了東陵,主動提出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