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看著喧鬧如同菜市場的大殿只覺頭疼,“諸位愛卿眾說紛紜,吵得朕腦仁疼。”
他今日上朝的本意確實是為了西陲之事,聽聽朝臣意見,但聽多了便覺得太煩躁。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間安靜下來,文武大臣呼啦啦的跪下請罪,“陛下恕罪。”
文宗帝先讓他們全起來,“眾愛卿既然各有見解,便派幾個代表出來說說吧。”
文官中,保守派以右相長孫睿為代表,激進派則是請出了左相林天佐來與其辯論。
這二人的政見向來不合,這次事件上也不例外,又站在了對立面,即將開啟一場博弈。
武將方面也需派出兩位代表來闡述,有人舉薦了楚玄遲,但他的想法并不在這兩派之中。
“啟稟父皇,兒臣認為戰事勞民傷財,著實不應繼續打下去,尤其是南疆與北境也還在打仗。”
楚玄遲一身絳紫色蟒袍,雙手持著笏板,即便只能坐在輪椅上,卻難掩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文宗帝有些詫異,“所以御王也如右相一般,主張休戰,而不能乘勝追擊,給西炎一個教訓?”
他本以為楚玄遲乃是武將,應該會比文臣更好戰些,更何況西陲的兵馬大元帥可是容瀟。
連他都相信容瀟,愿意力排眾議重用,楚玄遲那般在意輔國公府,怎反而不相信其能力呢?
不料楚玄遲道:“不,西陲將士浴血奮戰才扭轉了局勢,又豈能白白浪費了他們的犧牲與努力。”
文宗帝聽得云里霧里,實在理解不了,“御王既不支持繼續打下去,那又要如何給西炎教訓?”
“仗要繼續打,但不要太過激進,而是只要將他們打敗,再逼著他們主動向我們東陵求和!”
楚玄遲之前在南疆便有過這種戰術,兵力空虛時,故意挑釁對方,挑起戰火后速戰速決。
這其實是虛張聲勢,以一場戰役的勝利來打壓對方氣焰,也打消其對己方的不利猜測。
如今他想用的法子也差不多,就是要讓西炎知道東陵有繼續作戰,主動進攻西炎的能力。
只要東陵表現的足夠強大,西炎自會產生退縮心理,從而在繼續作戰與求和之間做出選擇。
林天佐見他沒支持自己,心有不悅,“御王這話是何意,請恕微臣理解困難,還請殿下明言。”
楚玄遲細細道來,“繼續打下去,國庫要支撐西陲與南疆以及北境的戰事所需,定會日漸空虛。”
“但我們又要借這次西炎的機會,給南昭和北戎一個有力的警醒,讓他們知難而退,早些停息戰火。”
長孫睿饒有興致,“這聽起來倒是件很不錯的事,但具體要如何做,殿下可方便再仔細說說?”
楚玄遲道:“本王剛才已說過,讓西炎主動來求和,他們越是退縮,便越能彰顯我們東陵的戰力。”
鐘坤沉聲開口,“沒錯,前幾朝時正是因著我們東陵主動議和,還派公主去和親,才讓他們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