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便入了柳府,在前院的正廳落座,丫鬟早已備好茶水,端上來為他們斟茶遞水。
正式場合,庶妃不得與夫君平起平坐,只有私底下才可免除這些規矩,因此楚玄寒獨自坐主位。
其實私底下莫說是庶妃,只要男方愿意,妾室也能同坐,墨瑤華在瓊瑤閣時不就是如此?
楚玄寒喝了口剛上的茶,心中有幾分嫌棄,面上卻還得維持笑意,“柳大人與夫人身子如何?”
柳倡自知算不得他的岳丈,還有幾分惶恐,“多謝殿下的關心,下官與賤內一切安好。”
“那就好。”楚玄寒又沒話找話的與他聊了幾句,每次都是他開,對方回應,實在沒意思。
于是他很快便將目光看向了葉修然,“葉大人,近來在大理寺公務可還繁忙?”
他們曾經同在大理寺任職,且還是同樣的職位,只不過楚玄寒為右,權力稍大一些。
葉修然的態度與柳倡不同,依舊是不卑不亢,“回殿下,已是年底,比以前忙些。”
楚玄寒既是為他而來,便套近乎,“我們如今也算連襟,今日乃家宴,無需這般客氣。”
“殿下言重了。”葉修然義正言辭,“微臣又豈敢與殿下攀親戚,還是守著規矩比較好。”
有些話楚玄寒可以說,但他不行,他敢說兩人是連襟,那還得了,這是在攀附皇家。
柳若萱不悅道:“姐夫,殿下讓你別客氣,你聽著便是,這好歹也是殿下的一片心意。”
她太過虛榮,沒自知之明,以至于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至今未將正妃與庶妃的差別放在心上。
葉修然并不想與之交流,但又怕她會糾纏不清,只得解釋了一句,“庶妃此言差矣,禮不可廢。”
“是姐夫太過拘泥,這里又沒外人在。”柳若萱仗著是在娘家,便不顧規矩,想為所欲為。
葉修然聽不得她這種話,表情變嚴肅,“微臣不贊同庶妃所言,禮本就不是做給外人看。”
“罷了。”楚玄寒笑了笑,“葉大人既謹守規矩,本王便不再勉強,庶妃你也莫要強人所難。”
他原本聽柳若萱這般說,還想著葉修然會妥協,不料對方竟這般死板,他也只好打住話題。
“是,殿下。”柳若萱很不甘心,她今日回門宴,是想炫耀一番,可葉修然卻不給面子。
他們接著又閑話起了家常,但只有楚玄寒說,其他人都只是聽著,該回應時才會開口。
漸漸的楚玄寒也不知該說什么,葉修然與其他人不同,不會巴結,他已找不到合適的話茬。
柳倡見他興趣缺缺,難得主動開口,“請問殿下與庶妃娘娘今日可否留下用個午膳?”
楚玄寒沒回答,而是先看向了葉修然,笑著問他,“葉大人,你們可會留下用膳?”
“不了,大理寺還有事要忙,微臣得趕回去。”葉修然能請假過來迎接,已經極為勉強。
他今日是來為妻子撐腰,免得柳家,尤其是柳若萱給她委屈受,或者借他沒來之事找她麻煩。
柳若萱很不高興,“只是一頓午膳,殿下百忙中都能抽出時間來,姐夫難不成比殿下還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