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滿足的擁著她,“昭昭……”
翌日夜里,承乾宮。
良妃來給文宗帝送她親自燉的參湯。
她裝模作樣的勸慰,“人死不可復生,陛下請節哀。”
文宗帝并沒喝他送來的參湯,“賢妃去之前,唯有你去過冷宮。”
他簡單的一句話,絲毫沒提及懷疑的字眼,卻聽得良妃心中警鈴大作。
“是。”良妃趕忙解釋,“但臣妾只是去看望,想要撫慰姐姐的喪父之痛。”
文宗帝面不改色,話語是質問的語氣,“只是安慰她,沒提及尉遲家斷親之事?”
“話趕話時說漏了一句,因著具體情況臣妾也不知,姐姐再問時,妾身便不曾多言。”
良妃去冷宮時青蓮也在場,她有沒有提及尉遲霽明的事,青蓮自然是人證,由不得她否認。
文宗帝既會主動問,那就說明他心中有底,此時她否認便是欺君,她又怎會做這等蠢事?
“真是說漏嘴?”文宗帝繼續質疑,“朕記得你向來小心又謹慎,并不是這般藏不住話的人。”
“臣妾不敢欺瞞陛下。”良妃立馬跪下,“許是臣妾年紀大了,反應比以前更為遲鈍了些。”
是刻意還是說漏嘴無人能證明,那她便可否認,左右是文宗帝也不可能為了賢妃逼供她。
“你最好是無意。”文宗帝威脅,“若是有意,想想老六的前程,他不需要蛇蝎心腸的母妃。”
他確實如墨昭華猜測的那般,對良妃起了疑,但也如她所料,不會為賢妃把事情鬧大。
賢妃已死,尉遲家沒落,而良妃的母族陳家目前勢頭好,他還需陳家的人為國出力。
“是,陛下。”良妃見他只是威脅,暗松了口氣,“臣妾一定謹記陛下的教誨。”
別人怎么想都不重要,只要文宗帝不追究,這件事便能就此打住,旁人伸冤都無門。
文宗帝道:“老六現在越來越不讓朕省心了,你這當母妃的多提點些,莫讓他走不歸路。”
比起他這個父親,還是良妃這個生母說的話更有用,因為他是靠威懾,而良妃可以動之以情。
“是,陛下。”良妃從善如流的應下,決定要提醒楚玄寒收斂些,“臣妾定會仔細教導。”
文宗帝又警告了一句,“朕向來不愛管后宮之事,但也不是完全不管,你好自為之吧。”
“臣妾遵命。”良妃垂著腦袋,對于楚玄寒奪嫡之事,她已沒了信心,卻又不甘心。
“退下吧。”文宗帝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若非要說這事,他都不會讓她進來正殿。
“臣妾告退。”良妃起身行禮,而后躬身退出正殿,在這寒冷的春日,手心竟已微濕。
“主子,您怎么了?”彩玉沒能跟進去,并不知發生了何事,關心的問,“臉色如此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