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秀笑道:“你可以將之當做這是威脅,但也可以將之當做提醒,左陽三姓,充斥在左陽的各行各業。”
“權力之所以讓人著迷,是因為擁有了權力,就擁有了可以驅使的人。”
“手下有人,手中的權才有用。”
“而血脈親族、金錢利益,將這份‘權力’具現化了。”
“我呢,與你無怨無仇,我這么說,只是在告訴你,你的背景,在我看來,并無用處。”
“你不用拿你的背景壓我,這一招,對付那些手下沒人的家伙有用。”
“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這番話狂嗎?
狂!
但也是事實!
在小縣城,一個派出所所長的職位,也許不高,但他手中的權,并不小。
特別是在自己管轄范圍內,他說的話,有時候比縣長都有用。
而且,越是小的地方,黑白勾結的可能性就越大。
或者說,沒有那些涉黑的人幫你,有些時候一些工作就做不下去。
他現在還清晰的記得,自己上學時,有個同學說自己的父親是所長,人高馬大的他直接坐到了第一排。
整整一個學期,將后面的人堵的死死的。
即便其他家長如何投訴,都沒有半點用處。
一個所長都能這樣,更何況是局長。
所以,張局長的這番話,并不算什么狂妄之詞,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可張局長忘了一件事,程竹不是個普通人,他曾是市長的秘書,還是紀委的常務副書記,是圈內人。
張局長的那番話是在欺負他年輕,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可程竹知道卻知道這種人最怕的是什么。
“既然張局什么也不怕,也不配合我們紀委的工作,那我待會就給老師打電話,來左陽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查公安系統。”
“您最好期待您之前沒有對那些您口中的‘權力們’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不然,等調查結束,他們會做什么,我可一點也不保證。”
張廣秀砰的一聲,打在了桌子上:“毛都沒長全的東西,你敢威脅我?”
程竹輕輕一笑:“你這是在威脅一名正科級的縣紀委常務副書記嗎?這件事,我會如實向上稟報,您最好期待您口中的現管領導,能解決這個麻煩。否則的話……”
程竹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其實,岳博武口中的說了什么,我已經在別處已經知道了,我問你是給你機會,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只能公事公辦了。”
“你都知道什么了?”
“礙于紀委內部的規章制度,我不能和你明說,但我可以說的是,與死者的家屬有關,與權力有關。”
看著離去的程竹,張廣秀慌了。
不管是程竹剛剛的那番威脅,還是對方已經知曉“答案”后的從容,都讓他心生懼意。
“你回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和你說,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聽到這話,程竹連頭也沒回,瞬間打開了房門。
威脅別人!
就要付出代價。
而程竹,最擅長的便是讓人付出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