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原本深愛著太子殿下的人,死了一回回來就不愛了,除了不是一個人,還真再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
“攬月,皇上面前,不要胡鬧。”云風烈嚴厲地出聲喝斥。
以往每一次,云風烈的斥責都是很管用的,可今日,云攬月卻沒有因為他的斥責而收聲,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自信,就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支持她,讓她即使在龍威之下,也無所畏懼。
“攬月,你與七夕同是云家的女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凡事得講證據,可不要冤枉了自家姐妹。”
這慢悠悠道來的聲音是坐在單燁身邊的皇后,這像是在主持公道的話,卻讓云七夕聽笑了。怪不得云攬月有十足的自信,原來是有后臺支撐啊。
看來,今日是她的大劫,跨得過去,今后將無人再敢質疑她,若跨不過,只一個欺君之罪,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兒了。
皇后發了話,云攬月自然得抓住這個機會,忙接口,“皇后娘娘,要證明她是假的很簡單,只需要證明她是不是爹的女兒。”
單燁一直只是靜靜地聽,并沒有說話,皇后開口問道,“如何證明?”
皇后并非不懂,她只是在裝,她只是在引導云攬月把這個局拉開來。云七夕好想贊一下這位皇后的演技。
云攬月眉頭得意地一挑,道,“滴血認親。”
此話一出,云七夕看到了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
云風烈臉色幾近蒼白,云沖皺著眉,竟然也有些緊張。單子隱似乎這一刻才幡然醒悟,為云七夕的變化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知曉底細的單連城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緒,只是幽深的眼底卻泛著幾分森寒。
“父皇,在三哥的慶功宴上處理安國公的家務事,兒臣覺得不妥。”開口的竟然是單景炎,他說完看向云七夕時,澄澈的目光里染上了一抹憂色。
單燁似乎很矛盾,瞇著眼朝云七夕看過來,他的神情很像當初在國公府,云七夕被質疑身份時,云風烈當時的表情。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但他的糾結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這個皇帝對云二小姐的關愛是真心的。
“若事實真如攬月所說,此事便不只是安國公的家務事了,云七夕是將來的太子妃,也就是以后母儀天下的人,絕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如果有一天,發現太子妃根本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冒牌貨,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讓皇家成為全天下的笑話?”
大概是看出了單燁的猶豫,皇后又趁熱打鐵地補上了一句。
起先還在主持公道,這會兒卻大有要追究到底的意思。可話說出來好聽極了,全是一個皇后憂國憂民該有的態度,恰到好處地掩蓋了她真正的私心。
“七夕,你覺得此事該怎樣處理才足以讓人信服?”單燁輕扣著桌面,突地開口,只是卻把問題拋給了云七夕。
今日這件事情若不處理好,要么丟命,要么從此背著旁人的質疑過日子,那一定十分不好過。
還好,云攬月提了個不錯的建議——滴血認親。
云七夕不動聲色地淡淡道,“皇上,要信任一個人,或許千百個理由都不夠,而要質疑一個人,理由只需要一個。若七夕今日不順著姐姐的意思,恐怕又要被說成是做賊心虛了。既然姐姐想要證明,那便證明吧。未做虧心事,又怎會怕鬼敲門呢?”
她的神色一直平靜,說到最后一句話,輕飄飄地掃了云攬月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