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莫非是想讓爺追究你擅闖爺書房之罪?”
他一句話提醒了她,云七夕總算找回來了并不太遙遠的記憶。就在剛才,她因為好奇進了他的房間,不是被逮了個正著么?心中掛念著讓單連城去皇上面前拒婚的事,竟然就給忘了?
他沒有剜她的眼睛,也沒有要她的小命,看樣子打算放了她,如果她還不走,不是作死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我走。”云七夕嘴上答應得痛快,可她一步一挪的走著,借著自己腿上有傷的緣故,走得不是很爽利。
她原本是計劃著在走到門口時,丟下一句“你再考慮一下”,然后再跳出他的視野。只要不看到他那雙冰寒的眼睛,她的膽子還是足夠大的。
可是,當她的視線無意間瞄到書桌的硯臺旁放著的一個東西時,頓時眼睛瞪大了兩倍。
伸手就要去拿,卻不想另一只手比她更快一步將東西拿在了手里。
云七夕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小手電竟然在他這里。她一直想當然地以為小手電是云七拿走了。
情急之下,她就口沒遮攔了,大聲吼道,“單連城,我說你丫的要不要臉呢?那可是我的東西。”
這大概是這位晉王殿下這輩子第一次聽見有人對他說這么粗野的話,他的眼神里先是半分驚愕,再是怒氣翻滾。
“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還死不要臉呢!你還給我。”她手撐著書桌,身子前傾,伸手就要去奪。
單連城飛快將小手電換了只手,揚到她一個她夠不到的角度,云七夕撲了個空。看單連城的神色,微微抬著下巴,面色高冷,明明是他坐,她站,卻偏生有種他在居高臨下的感覺,明顯是不打算交給她的態度。
云七夕急了,怒了,打算不要命了。
“單連城,我跟你拼了。”如一只被激怒的母獅,她撲了上去。
她的一雙手像一把張開的老虎鉗,目標對準單連城拿著手電的那只手臂,猛然鉗住。而整個身子就十分沒有形象地趴在了單連城的腿上。
當她的手隔著衣料摸到了那堅硬而結實的肌肉,她便知道,她不過是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了。
可她天生不服輸,即便是自不量力,她也要搏上一搏。
云七夕咬緊了牙關,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扳了半天,單連城的手臂就如鋼鐵鑄成,硬是半分也未有移動,她始終悲摧地夠不到。手勁兒不行,她一急,索性上口,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只聽一聲悶哼,緊接著,云七夕明顯感到單連城的呼吸漸重。
“云七夕,你屬狗的?”一字一句,連名帶姓,連他的咬牙切齒都可以那么清晰地感覺得到。
為了能回他一句話,她松了口,冷笑道,“對啊,我就是屬狗,而且還是大狼狗。”話落,她再次張開大嘴,猛咬一口,比上一次更加用力。
單連城捏著小手電的那只手收緊,手指骨節分明,指白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