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一愣,看向她,隨即又是一笑,“衛姑娘真是大手筆!可是,我還不腦殘,她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七夕號上。”
說完,她快步走了過去,對云攬月施救。
在江水里掙扎了那么久,那塊面紗早已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此刻見到云攬月相貌的人都有些驚訝,但礙于單子隱在場,只能小聲議論。
“這真的是太子妃嗎?長得也太丑了吧?”
“這救人的是晉王妃,聽聞太子妃跟晉王妃是姐妹,這怎么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
盡管小聲,還是有一些言論傳到了耳朵里。
單子隱的面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二鬼救得還算比較及時,云攬月很快嗆出幾口水后,就醒了過來。在冰冷的江水里泡了一會兒,酒也醒了一半兒,看到站在一邊的單子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嘴巴一癟,就哭了起來。
“子隱哥哥,子隱哥哥……”
單子隱沉沉的目光盯著她,卻沒有回應她。自己的老婆被救上來,他從始自終都沒近過身,吩咐身邊的隨從。
“帶太子妃回府。”
太子府的馬車上緩緩駛離南陽江邊。
單子隱坐在一邊,云攬月躺在另一邊,她在搖晃中有些想吐,就好像起先喝下去的那些酒,此刻全部都要吐出來似的。
她胃里難受,頭也痛,身上又冷,好像沒有一處不難受。
借著馬車里昏暗的光線,她看著坐在一邊那個冷漠的男人,試圖伸出手去抓他。
“子隱哥哥,我,我冷。”
她抓著他的衣角,一點一點地爬到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身子取暖。
“子隱哥哥,你抱著我,我真的很冷。”
單子隱始終沒有抱她,她卻是在迷糊中本能地緊緊抱著這具有溫度的身體,卻看不見那沒有溫度的眼睛。
“子隱哥哥,我,我不舒服,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沒撒謊,她確實很不舒服,此時大概是馬車路過了一個坑,大大地顛簸了一下,云攬月只覺胃里的東西直往上涌,她控制不住,熱熱的液體便從她的嘴里涌了出來。
盡數吐了單子隱一身。
“子隱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云攬月抬著混沌的腦袋,斷斷續續地說。
整個馬車里頓時充滿了嘔吐物的臭味兒和酒味兒交織在一起的惡心味道,單子隱皺緊眉頭,嫌棄地將云攬月扯開,放倒在一邊。
“攬月,你真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一直沒說話的他終于說了一句話,卻是這樣的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云攬月聽出了他的責怪,又哭了起來,“子隱哥哥,我錯了,別生氣,以后不會了,我只是怕,怕你被別的女人勾跑了,我真的怕,怕你嫌棄我的臉。”
單子隱沒再回答她,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脫掉那一身沾滿了嘔吐物的衣服,泡進了浴桶里。
霧氣升騰,掩去了他的冷,令他的面部線條看起來柔和些許。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殿下。”
“進來。”單子隱仰起頭,舒服地靠著浴桶。
程奎匆匆走進來,在浴桶不遠處停下,拱手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