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轉動間,他便壓下了不滿情緒,再次開口:“本官問你等,到底有何冤屈竟要擊打我開封府衙外的鳴冤鼓?”
在孫途沖那些百姓點頭示意后,這些人方才略定下神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這位官人,我冤哪,我兒子在兩年前就被人害死了……”
“官人,我女兒在三年前進入張家后,便一直沒了后話,恐怕早就遭了他們的毒手,還請青天為我伸冤哪……”
“官人……”
這些人各自說著冤情,讓坐在上頭的薛遠朋都有些聽不過來了,他再次一拍驚堂木:“你等不要如此混亂,一個個分別說來!”
孫途看了眼這些明顯面帶怯意的苦主,暗嘆一口氣后才道:“薛通判,不如還是由在下來向你解釋一下他們所遭遇的冤情吧。”在對方但頭后,他便邊指著一人,邊說道:“這位程老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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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在三年前被張家請去做了針線娘,結果就再沒有出來;這位王甲,其女兒在張家為婢女,結果也沒能再出來;還有這位葛四,兩年前,他家的田產被張家以手段奪走,結果他雖有田契,但官府就是不認,反而打斷了他一條腿,險些連小命都沒能保住。”
隨著孫途指定一人訴說其冤情,那位便面露沉痛之色,再次向薛遠朋叩首,以求他能還自己一個公道。轉眼間,七八樁或關人命,或關財產的冤情全部說完,孫途這才抱拳躬身道:“還請薛通判能替他們伸冤,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直到這時,薛遠朋方才有些明白過來,瞇起了眼睛看向孫途:“孫途,你們所告案犯可只是一人嗎?你口中所提到的張家又到底是誰?”
“薛通判明鑒,我等所告的張家確實就是一家,便是那新近才向朝廷提出辭呈的戶部郎中張秉蒼一家,就是他們仗著其乃官宦人家而在外欺男霸女,導致無數無辜百姓家破人亡!”孫途挺起胸膛,回看著對方,一字字清晰地說道。
薛遠朋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果然這個孫途是有目的而來,為的正是對付張秉蒼!聯想到他依附于童貫的身份,薛通判甚至都要猜測這一切都是童貫在背后主使了,這是他對自己政敵的趕盡殺絕哪!
張秉蒼已經因為自己兩個兒子的案子而主動辭官,現在童貫居然還不肯罷手,竟想趁此機會將他徹底打死,這是同為文官的薛通判怎么都無法茍同的。可是,對方拿了這么多案子出來,還把苦主都送到了面前,卻讓他感到很難幫其解圍,因為一個不慎,連他自己都會受到牽連。
所以在沉默了一陣后,薛遠朋只能寒了張臉說道:“你等所告雖然觸目驚心,但終究只是一面之詞。本官問你們,這些事情可有確鑿的證據嗎?”這話雖然是問的那些苦主百姓,可他的目光卻依然落定在孫途的身上。
后者的面上卻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笑容來,這些當官的還真是把官官相護做到極點了,找證據不是官府該做的事情嗎,怎么卻問起他們來了?這不是偏袒,還有什么才叫偏袒?
不過好在,他早有準備,不然也不會帶著眾人來開封府擊鼓鳴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