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畢竟氣力不濟,這一番拉扯下,終究還是讓孫女給掙脫出來。好在此時他的那些個隨從也都圍了上來,有人趕緊上前勸說,這才半拉半架地帶了余蝶語往外走去。
“蝶兒她受驚過度,這才舉止有些怪異,卻讓諸位見笑了。”余深這才沖眾人一抱拳道。韓長洲以下人等全都又尷尬笑笑,點頭稱是,這等事情他們自然不便評價深究,更不會把相關之事往外說了。
看著孫女已被帶出去,余深便也在嘆了口氣后跟上。可就在這時,一旁突然閃出一人,沖他抱拳道:“余相公,下官孫途有機密事陳報。”
“嗯?”余深不覺一愣,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穿一身官差服色的少年,而薛遠朋已經臉色一變,出聲呵斥道:“孫途你做什么?怎敢如此無禮?”
可孫途壓根就沒有理會自己上司的問責,而是稍微壓低了些聲音,用只有自己和余深能聽清的聲音道:“余相公明鑒,下官要稟報之事可關系到余小姐乃至整個余府的清譽……”
余深兩條灰白的眉毛陡然就是一顫,隨即便一揚手制止了正欲上前的薛遠朋,仔細端詳了孫途幾眼后道:“孫途……若老夫記得不錯,這次案子就是由你主辦的吧?”
“正是,也正因如此,有些事情下官不得不報與相公知道。”孫途毫不閃避地與之對視,然后又道:“還請相公借一步說話。”
略作思忖后,余深還是點了點頭,事關他最重視的孫女和家門聲譽,由不得他不慎重應對。
兩人當即便回到了之前的偏廳里,孫途還刻意關上了門,把那些上司全都擋在了外頭。余深坐下后,才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說吧,你到底想跟老夫談什么?”
“想必相公已經知道余小姐和那金書生的關系,并且正是因此才會遭人擄劫的吧?”孫途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話卻讓余深心里一陣不快,他也不點頭,只是道:“在老夫看來,以開封府之聲名總不會干出胡亂傳人**的事情來吧?”
“我開封府下屬人等自然不可能做出此等事來。但有一件事情可能余相公知道的還不是太清楚,那就是此案牽連不小,更與一個叫粉燕子的賊人組織大有關聯。”
“粉燕子……”在輕輕地念了一遍這個略有些記憶的名字后,余深看著孫途:“你是指他們會將相關之事傳揚出去?”
“這可就不好說了,那些賊人最是善于拐帶婦孺全無操守可言,現在又被官府全力打壓,必然會生出魚死網破般的報復之心來。至于他們會做些什么,下官可就不好說了……”他口中說不好說,可其實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見余深已經聽了進去,孫途又道:“這等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終究是個不小的隱患。所以下官一力主張除惡務盡,定要將這粉燕子連根拔起。奈何衙門里的其他上官因有顧慮,卻不肯再作追查,還望余相公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