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白日里熱鬧繁華的順軍城已徹底被黑暗和寂靜所籠罩,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巡夜的兵卒會按照既定的路線在大街上機械地走過。
千年前的時代,世上也只有一座城市能被稱之為不夜城,那就是大宋的東京汴梁。順軍城自然也不可能例外,哪怕這里在細封氏的治理下百姓富足,到了夜間也還是重歸寧靜。
所以當孫途于二更之后悄然翻出別院后墻,前往約定的東大街而去時,倒也不用太過擔心會被人撞上,順順利利地就出現在了那條此時看著略顯幽深的小巷跟前。他的目光只在巷子內外等處掃視了一番后,便已掛著一絲從容的笑意踏步走了進去。
就在他才一進入巷子,本來寂靜的黑暗中就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孫千里?”說的居然是漢話,而非孫途想象中的契丹語,這讓孫途略微一怔,口中卻是輕輕應了一聲:“正是!”
“你可知道自己的職責?既已成功打入細封氏身邊,為何不立刻與我等見面稟報?”黑暗中的這位繼續說著話,卻沒有露面的意思,看著好像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似的。
而孫途卻冷聲一笑:“職責?我怎么就不知道我有何職責在身?”在說話間,他的耳朵輕動,正在黑暗中搜尋著那人的具體位置,當對方再開口時,他的目光已鎖定在了前方十多步外一個角落,人就在那里。
“怎么,你還真想背叛我大遼嗎?你……”就在此人聲色俱厲地斥責孫途的瞬間,他已突然而動,身形一展間,直撲那道躲藏黑暗中的人影,人在半道,腰間的短刀已被他抽在手中,寒光閃爍下,便已直取其前胸,都不帶有一點遲疑的。
那人頓時一聲驚呼:“你……”但后面的話卻已經來不及出口了,只能急忙縮身直往后撤去,同時腰間的佩刀都來不及從鞘中抽出,就這么連鞘擋在身前,當地一聲就被孫途劈得倒鏟出去好一段路,方才穩住身形,但呼吸已徹底亂了,握刀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你什么你!老子在離開南京那一刻就不再把自己當遼人了!”孫途卻是一聲怒喝,再度邁步搶上,手中刀連續不斷地朝著對方脖頸、胸口和面門等處全力劈砍,聲勢可著實駭人。其實這也只是表面上看著兇狠,他最多也就施展出了五成本事而已,不然面前此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他全力偷襲只怕早就橫尸當場了。
但即便是五成實力,也不是這位能抵擋得住的,只片刻間,其肩頭手臂已多處中刀,后退的腳步也已踉蹌不斷,看著就快要守不住了。而孫途見此則又是一聲冷喝:“你還真來的是時候,我本來還不知該如何讓細封常相信我的誠意呢。現在把你的首級帶回去,想必他們就不會再懷疑我了吧!”說完這話,他出刀時又加了份勁,刀速更快,呼地直落向對方的咽喉,而這回那人卻發現自己已退入死角,再也無處可避了,只能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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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挺刀再架。
“當!”兩刀相交,竟把那刀外的皮鞘都給生生劈碎,他更是慘叫一聲,持刀手的虎口徹底崩裂,刀也跟著脫手落下。而孫途手中刀卻只是緩了稍許,便再度劈下,眼看就要將他一刀斷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