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人禁絕鐵器流通,再加上自身技術也不是太過關的緣故,夏國的鐵器一向價格高昂。而黑黝黝的鐵器除了實用又沒有裝飾作用,所以這家鋪子的生意看著可實在清淡得很,哪怕今日西市人來人往不絕,幾乎每家店鋪都客滿為患,但鐵器鋪中卻幾乎看不到人,只有個壯碩的漢子正半趴在柜臺上打著瞌睡,見孫途進來,也只是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孫途的目光只在那靠在墻邊的鋤頭、鐮刀等商品上一掃而過,這才上前道:“掌柜的,我想請你幫著打造一樣物件。”
“哦,不知客官想打造什么?可有什么要求嗎?”見果然是客人上門,這位才打起了精神來,笑著問道。
“一匹馬,鐵馬。三尺七寸高,四尺長的鐵馬!”孫途道出了一個有些古怪的說法來。而本來還一臉笑意的掌柜在聽到這一連串古怪的說法后眼睛就迅速瞇了起來,口里卻回道:“這可不便宜啊,得等量的黃金才能抵過。”
“黃金我是沒有的,但我有一文錢,一枚缺了口的大錢!”孫途說話間,已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枚制錢順著柜臺推到了對方面前。那掌柜只看了眼制錢后,便笑了起來:“客人還請到后頭說話,你提出的要求還得跟我們這里的鐵匠細說才好。”說著,他還沖里邊用厚實的布簾隔開的院子大喊道:“小五你出來幫我看著些,今日有貴客到了。”
等另一個青年出來換他從柜臺里出來,這位壯漢才引了孫途進入店鋪后頭的院落。與前頭的冷清不同的是,后院卻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幾只火爐都生得旺旺的,幾條大漢此時更是揮汗如雨地捶打著一件件器物,當當聲更是不絕于耳。
孫途與那人從這些鐵匠身邊穿過,卻沒一個停下來看他的,兩人的腳步也不見停,很快就進到了一間賬房模樣的屋子里。直到關上門后,這位才用警惕的眼神審視著孫途:“你從東邊而來?是隨李侍郎一起來的嗎?可有憑證嗎?”
“我并非隨李侍郎出使而來,但我確是宋人!”孫途坦然地望著對方,他知道對方口中的李侍郎正是這次出使夏國為李乾順賀壽的大宋正使,禮部侍郎李清:“至于憑證嘛,那枚錢還不夠證明我身份的嗎?”
剛才他推過去的那枚制錢別看普通,甚至還缺了一角,卻是大宋密諜組織隨風的關鍵信物。有了這東西,再加上剛才那番聽著全無邏輯的切口,才能讓身在他國的大宋密諜相信他是自己人的身份。而那枚制錢更是因為普通,所以哪怕被人搜到了也不會察覺出有什么異樣來。
這一套聯絡隨風的切口與信物,都是當日在南京城時童貫讓人教給孫途的,為的自然是讓他在當地聯絡隨風的密諜,取到那份布防圖。只是童貫也想不到孫途在來到西夏后,居然又用這一套手段和這里的密諜拉上了關系。
但面前這位此時卻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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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不是我隨風的人吧?我們之前還另有準備,只要是我隨風中人,此時還會有所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