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為何要這么做,非要把如此罪名強加到一個在他看來早已死去多時的人頭上?他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免除后顧之憂了,因為當時青州已在其掌中,孫途的部下也早被其控制,他也絕想不到孫途會活著回來,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被人指使才這么做的。
而他作為高俅的子侄,會受誰指使自然是不用多想了。至于高俅為何要這么做?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的目標應該就是孫途背后的童貫!
孫途是童貫一手舉薦提拔起來的人,一旦真坐實了圖謀不軌的罪名,那作為舉主的童貫又該當何罪?那時候即便皇帝對他再是信任,怕也要將其遠遠地貶謫出去,再不敢委以重任了吧。
可以說高俅這一手確實漂亮,先借著童貫赴遼失利來迫使他出讓青州的控制權,然后再讓自己的親信在青州搜集關于孫途的罪狀,再借此反過頭來打擊童貫。一旦事成,便可輕松將童貫趕絕!
不過他千算萬算,到底沒算到孫途能安然歸來。而現在,孫途要做的就是把那份奏章連帶著那些功勞和說辭一并送入汴京,童貫自然就會知道該怎么做了。
哪怕他孫途在青州做得確實有些過分,再次不奏朝廷就隨意斬殺官員,童貫也總能幫他遮掩住的。何況,他也沒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高翔等人,他們在青州犯下的過錯,可不是一刀斬殺就能抵恕過去的!
既然他孫都監把一切細節都考慮到了,黃文炳和武松便不再多言,一切就都按照他決定的來吧。
當天下午,府衙便開始受理城中百姓的訴訟,但凡是有冤情的,皆可上堂告訴。
于是乎,青州城有史以來最為壯觀的告狀場景就出現在了知府衙門前,那排隊告狀的百姓苦主都排出了數里地去。在看到這壯觀一幕時,眾人才真正直觀地了解到高翔等人這半年里在此作了多少孽。
而作為被告的高翔等官吏被押送著于堂上跪著聽審時,更是被眼前絡繹不絕的苦主給嚇得面無人色。到了這時候,他們是連反駁或叫屈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木然聽著百姓將他們倒行逆施,害得許多人家破人亡的罪行一一報上來,最終面如死灰……
這場民告官的奇景足足持續了有三天時間,當孫途將相關訴狀整理到一起時,竟是厚達數尺,看著著實觸目驚心。孫途拍著面前的訴狀,盯著早已麻木的這一干官吏道:“以往聽說某人為惡之多堪稱罄竹難書我還有些不明白呢。但今日,幾位可真就把這一說辭給完美表現了出來。高翔、張慶、李年……”他一個個叫過這些人的名字,最后把臉色一沉,喝問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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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你們還有何話說?”
高翔在遲疑了一陣后,便是一聲慘笑:“有什么話說……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今日你既已高坐其上,我等又何必多費口舌叫屈呢?但你若想就這樣把我們殺了,恐怕也大違我大宋律令啊!”到了這時候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能活著被押解去汴京了,至少到了那里他還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