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打量了兩眼并無任何眼神交流的兩人,高俅心里卻感到有些困惑,童貫是靠什么讓蔡京肯出面為他說話的?
要知道蔡太師在朝中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手握重權,可不是隨意會幫人說話的,哪怕如他高俅和童貫這樣的天子寵臣,其實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小人物罷了,他們間的爭斗又怎么可能讓太師生出興趣來呢?
察覺到高俅狐疑的目光,童貫嘴角微微一勾,要不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如何敢在今日這樣的大朝會上突然出手呢?蔡太師確實難攀,但也不是全無機會,而偏偏他童貫就曾與之結下過善緣。
其實真論起來,這事又與孫途脫不了干系,那就是江州太守蔡九蔡得章。當初正是童貫把孫途安排去了江州,才讓蔡得章得以在當地真正掌握全局,這一點就是蔡京也無法否認欠了童貫一個人情。
而之后童貫卻從沒有對任何人提到過這件事情,直到前兩日夜里冒昧登門,他才動用了這層關系,并且還隱晦地提到了一旦孫途被定罪,只怕蔡九也會受到牽連,這自然就讓蔡京無法坐視了。
當然,這還不夠,真正能讓蔡京于此時出聲的關鍵,還在于童貫之后的一番說辭:“太師實不相瞞,下官所以如此著緊此事可不光是為了我一人,更是為了我大宋江山之安定考慮啊。太師你是有所不知,那孫途膽子極大,而且在山東全境的聲望也是極隆,若是朝廷真要追究此事,把他給逼急了,只怕他還真有可能揭竿而起……”
聽到這說法,就是蔡京都有些不淡定了,瞇著老眼問道:“他竟有這等膽子?”
“此人雖從未表露過對朝廷的不臣之心,但下官卻能感受得出來,這是個不遵禮法的狂徒。當初他在江州,在青州敢用非常手段殺戮官員,就是最好的說明了。若朝廷能善待他,此人當可為國之干城,可一旦真要治其罪,他是絕不會束手就擒的。到時他一旦舉兵,再與梁山賊寇聯合在一起,那山東的亂局就真個徹底不可收拾了!”
看著童貫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蔡京倒是真信了。他知道童貫是不敢拿這等大事隨意亂說的,但他更關注的是孫途這個危險人物:“既然此人如此危險,你竟還敢把他放在青州,還給予他軍權?”
“太師恕罪,下官當初也沒看透此人,也是直到最近才明白過來的。其實我之前帶他前往遼國就是為了把他從山東調走,如此等回來時便可直接將他帶回汴京,這才是兵不血刃地消弭后患的良策。奈何天不從愿,在幽州發生了那場變亂,竟讓他脫離了我的掌握,以至出現這等難以收拾的境地。”童貫忙解釋了幾句。
蔡京看了他半晌,才認可了這一說法:“所以這次你想保他?”
“不但要保他,還要趁機讓他為朝廷所用,讓他去和梁山賊寇一戰。若是能平亂自然再好不過,他若是敗了,也必然損兵折將,到時朝廷再以此為借口拿下他也就更名正言順了。”童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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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無保留地道出了自己的計劃,這才換得了蔡京的點頭。
高俅并不知其中詳情,所以此時只覺心驚,隨后更是和前方的梁師成交換了個眼色,皆都面露疑難之色,這回事情還真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