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都無法接受的結果,朱勔固然承擔不起,那些前來平亂的官軍也擔不起喪土丟地的責任啊。何況,他們的表現都大有問題,十多萬軍隊在抵達金陵竟一直逡巡未前,幾乎算是坐視著反軍一點點發展壯大,真要追究起來,這罪責可就太大了。
所以到了二十這天,朱勔召集眾將商議應對之策時,十多路官軍,三四十個將領全數到場,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憂慮之色。
在臨時征調的節度使衙門內,大堂之上已經懸掛起了一張極其詳盡的江南城池地形圖,這上頭還被人用朱筆畫上了反軍動向,幾處箭頭直指常州和無錫二地,直叫人觸目驚心,就是孫途見此,也是暗暗皺眉。
朱勔此時已一改以往笑呵呵的模樣,變得極其嚴肅,目光如電般掃過堂上眾將,這才肅聲道:“之前幾道軍報本官都已命人謄抄送到了各軍之中,想必各位也都知道我江南情勢已到刻不容緩之地步了吧?今日召諸位將軍前來,就是為了即刻定下破敵之策的。你們且都說說,該如何做才好啊?”
在場眾將皆是老油條了,深知官場法則,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之精義,此刻雖個個面容凝重,卻也全都眼觀鼻鼻觀心,未有一人出聲的。
這等反應讓朱勔心頭更感煩躁,當下也不再擺架子了,直接點著離他最近的一名將領道:“蕭靖,你曾多次與反軍交鋒,總該有些看法吧。”
這蕭靖本是蘇州廂軍中的一名團練,確是有些本事,此時被點到名,便只能說道:“以末將之見,無錫和蘇州是斷不能再有失了。好在此二城還算堅固,再加上有蘇杭二地前車可鑒,想必守個十天半月當不是問題。所以此時咱們該做的,應是趁著反軍全力攻打這兩地時,出兵反攻蘇州城,如此圍魏救趙,便可解這兩城之危。”
這話聽得孫途兩眼一亮,這法子雖然看著挺冒險,卻不失為一個解困的奇策,倘若官軍真能調出一支精銳來實施,必能成事。
可其他人卻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紛紛反對了起來:“蕭團練這法子也太冒進了,很是不妥。”
“是啊,我官軍兵力本就不如反賊,再不顧自家城池跑去他們的地盤,若是一旦敗了,這后果可由誰來承擔?”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這一對策給否決了。蕭靖也沒有做出反駁,他畢竟是敗軍之將,之前蘇州也是在他手中丟到的,如今還是待罪之身,又豈敢與這些地位還在自己之上的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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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們爭辯呢?
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拋磚引玉,又或者是反過來的,因為由他開頭,總算讓大家打開了話匣子,一些將領也都提出了幾個想法,不過說來說去也就那么回事,就是直接派兵援救兩城,并無任何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