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蕭靖心中更覺煩悶,即便被冷風吹著,心頭依然覺著似有烈火在燒,但最終卻又只能是化作一聲嘆息。因為對此等種種,他卻是那么的無能為力。
“蕭團練好興致啊,居然出來賞起了雪景。”背后突然傳來一個悠然的聲音,讓蕭靖身子就是一顫,驀地回首,便瞧見了同樣面有郁色童沐正看著自己。
他二人一是蘇州團練,一是蘇州推官,以前倒也有些交情,此時相遇也不覺尷尬,蕭靖苦笑一聲:“我只是受不了廳內的氛圍而已,你呢,童推官怎么也想著出來透氣了嗎?”
“呵呵,其實在下也與將軍一樣,擔心常熟那里的戰事啊。常熟只是區區小城,墻不高,池不深,而守軍也不過三四萬,卻要面對十萬甚至更多的反軍圍攻,縱然山東軍驍勇能戰,怕也未必能守得住啊。”
“是啊,若換我守城,只怕連十天半月都未必撐得過去。若朱帥再拖延著不發兵救援,只怕不但常熟難保,連守城的將士都多半要喪身在那里了。”
頓了一下后,蕭靖又看了眼童沐:“既然童推官和我所想一樣,剛才為何不出聲相助?不如你我現在就一同進去向朱帥痛陳利害,讓他趕緊發兵……”
童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幾眼,隨后才笑著搖頭:“蕭將軍你是真不知道朱帥的心思嗎?他這是刻意想借刀殺人,欲用方臘反軍來置山東軍于死地啊。哪怕你想不到這些,也該知道早前山東鈐轄孫途與朱帥之間的矛盾沖突吧?”
蕭靖明顯是愣了下,旋即才輕呼道:“這……朱帥他真敢干出此等事來?那可是數萬將士啊,一旦成真,朝廷追責下來……”
“那也是孫途自己立功心切導致的后果,朱帥最多就擔一個援救不力的罪名,以他在朝中的根基,根本傷不了分毫。”童沐瞇了下眼睛道:“誰讓孫途之前做了太多得罪人的事情呢,現在不光是朱帥,金陵這里諸多軍馬都未有救他之意,能不在此時落井下石已經算仁義了。”
蕭靖臉上的驚訝之色已經轉作了氣氛:“這……當真是豈有此理!如此一來,我江南局勢何時能平?若再這么下去,難保反軍勢力會不斷壯大,到那時別說奪回蘇州杭州,就連金陵也未必能保得住!”
“誰說不是呢?現在人人皆有私心,每個將領都只求保住自己的兵馬,倒是有心任事的孫途和麾下兵馬被他們推到了如此險境。”童沐嘆息一聲,又道出了一件更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來:“你可知道,就在兩日前,朱帥已給無錫那邊下了軍令,讓該處守軍即刻后撤,返回金陵!”
這事蕭靖還真不曾知曉,一聽之下更是大驚失色:“什么?那不是把這一座城池都讓給反賊了?”
“正是如此!而他這么做,為的就是徹底斷了山東軍的后路,讓他們連一路援軍都找不到!”童沐說這話時,眼中也有深深的恨意,他是真沒料到朱勔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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