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聽著好像很大,但又虛無縹緲。
你說它大吧,它確實能讓古今千年多少帝王將相為之不惜傾盡一切,它也確實能讓天下局勢因此發生轉變;可你要說它虛無縹緲倒也沒錯,尤其是對一些黑了心的官員來說,什么民意不民意的,壓根就不用放在心上,像朝中六賊那樣的人物,倘若他們真有一點把民心民意放在心里,就沒花石綱之類的事情了。
但只要是有抱負,想在朝堂有所作為,甚至更進一步想在青史上留下名號的官員,卻又不得不對此慎之又慎。比如在座的張宣二人,就對此民意大有顧慮,還真就怕杭州百姓把事情越傳越邪乎,徹底壞了自家名頭呢。
這可如何是好?兩人心中同時生出難處來,又對視了一眼,但暫時是拿不出個準主意來的。半晌后,張叔夜才道:“過兩日想法兒去見見地方士紳和鄉間耆老,把我們的態度說明了就不是問題。”
宣滄永默認點頭,他們也確實拿不出個更好的法子來。但顯然,當他們知道這么個麻煩時,一切都已經有些太遲了。就在張叔夜伸手把那顆意外掉在棋枰上的白子拿起時,外邊突然就是一陣喧鬧傳了進來,這讓他的眉頭又是一皺:“怎么回事?何人在外羅唣?”這里可是深宅大院,少少一點動靜還傳不過來呢,現在外面得亂成什么樣子?
正欲叫人出去一看究竟,一名隨員已神色緊張地奔了過來:“兩位相公,出事了。外頭有不少百姓突然就聚集圍在了咱們的大門前,說是要,要……”話到這兒,他竟有些不敢往下了。
“他們在說什么?”宣滄永登時把眼一瞪,不滿地喝道。
“他們說要把我們趕出杭州……”這位終于是把實情給道了出來,同時臉上的惶恐之色是越發的強烈了。
“大膽,真是無法無天了!哪里來的刁民,竟敢跑到我等府邸前鬧事,真當本官不敢拿他們法辦嗎?”宣滄永這回是真個徹底被激怒了。本來他就因為孫途的種種舉動而憋屈到了極點,但因為對方確實軍權在手強勢無比而無法發作,現在倒好,連這些刁民都敢欺到自己頭上來了,這如何還能忍得了?
說話間,他便霍地起身,似欲下令拿人。可就在他剛一張口,想繼續下令時,張叔夜已先一步叫道:“宣兄息怒,此事怕是有隱情啊。要真拿了人,我們只會更被動,到時真就成為全江南之敵了。”
宣滄永雖然惱火,終究還沒亂了心智,一聽這話,瞬間就醒悟了過來:“是孫途,他居然膽大到這般地步,他是想要激起民變來對付我們嗎?”
“對付倒還不至于,為的是借此壓住我們,壞我們的名聲罷了。”張叔夜也是臉色發青,他也怒啊。話說自己之前已經做了足夠的讓步,也沒說非要與孫途為敵的意思,對方怎么就如此的不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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