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都是兩日來的第三起了,最近那些殺千刀的居然又開始大肆在我們喬家瓦子里拐人了嗎?”有那消息靈通的,頗為憤慨地說道。
“可不光是咱們這邊,東邊的桑家瓦子情況更壞,不單孩子,還有幾個小娘子都被人用手段給拐了去,當真是作孽啊。這才消停幾天啊,那些鬼樊樓的家伙竟又來作惡了。”
“哎,要說前幾年多好,一場大水就把那些個賊子都給沖死了。可才幾年工夫,他們就又跟地里的雜草似的又起來了。”
“那哪是大水除惡啊,分明就是那位鐵面閻王的手段啊。可現在,他老人家都不知去了哪里當官,這些人自然就再沒有顧忌,又在東京城里四處作惡了。”
“幾位還是少說兩句吧,我可聽說那些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之前在相國寺外因為有人阻撓他們,居然被他們用刀給刺傷了,官府還不管這事。”這時,邊上又有消息靈通的開口勸道:“以后大家還是小心些為好,剛才前頭就有好幾個被人割了錢袋去的,多半也是那些蟊賊動的手。”
眾人其實心里也怕,聚那兒說了兩句閑話后,便紛紛散去。只有那梁廣,依舊失魂落魄地到處尋找著自己的女兒,但在這人多混亂的瓦子里,又過了好一陣了,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呢?除非,他能一早有所準備,并找到了一個視野開闊的高處——
“盯上了嗎?”瓦子其中一座三層的酒樓上,一名漢子手上正拿著個模樣古怪的雙筒器械不斷在人群里搜索著,此時他身邊一人頗為關心地問了句。
只見這位手指輕動,很快就已鎖定了人群里的某個身影:“盯上了,這家伙可當真滑手啊,幾次都往角落里躥,還借人群做著掩護,要不是有將軍給咱們的這副千里眼,只怕真要讓他給脫身了。他是往西門去的,趕緊給那邊打個信號,可別把人給盯丟了。還有,讓他們別急著下手。”
“知道了,這幾人好不容易才盯上一個,怎都不會讓他從手里飛走的。”邊上這人忙答應一聲,又有些羨慕地看了眼身邊拿望遠鏡觀察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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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就從袖子里取出一面小巧的化妝鏡,在調了下角度后,便把一束光線投到了前方。
那邊早有同伴做好了準備,一見著光線,就迅速抖擻起了精神來。隨后,那個被找到的拐子同伙也已來到了他們身前,并讓他們很清晰地看到了打在其背上的那道光斑,從而確認目標。
這等手段可是隱蔽得很,不管拐子有多警惕精明,都絕想不到自己會一早就被人盯上,而且對方還能在高處用上望遠鏡這樣的東西,并以玻璃鏡作為目標標記。所以當他從這幾人身前過去后,幾人便已迅速而動,跟了上去,一起出了瓦子的西門。
一場對拐子的跟蹤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東京街頭展開,而這,還只是孫途對付這些溝渠老鼠的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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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酒樓的雅間里,面對著滿桌的酒菜,街道司司丞趙康明卻并沒有多少享用的意思,只是咪了口酒后,便看著面前笑瞇瞇的家伙道:“狄老九,你不是隨那虎賁軍一道出京平賊寇去了嗎,怎么就突然請我來吃這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