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了暖爐的馬車將周雄一路運到了侯府,再由下人把他抬到了后邊院落的一處早準備好的客房里躺平,這才于床邊看著依舊陷于昏迷的周雄:“周師兄,你可得盡快清醒過來啊,我可還有太多事情需要問你呢。師父的死我總覺著有些疑點,還有婉兒,還有那些無憂洞的賊匪,他們到底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你一直與他們在一處,總是會有些頭緒的。”
可任孫途怎么說,床上之人卻依舊靜靜躺著,完全沒有半點反應。而他在說了一番話后,終于又是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你們幾個接下來就在此看守服侍,別讓我師兄出了任何差池,可記住了嗎?”出得門來,孫途又仔細吩咐了兩名下人幾句,他還有其他事情待辦,當然不可能總是陪在周雄身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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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臨,圓月高懸天際,照得尚未將積雪全數清除的越侯府各進院落發著慘淡的白光。
此時的整個府邸都已陷入了靜謐,身在東京,自然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的,所以這里并未布置什么守御力量,甚至連更夫都沒有半個,只有清冷的月輝朗照下來,只有那不時而起的北風吹過樹梢。
可就在這靜謐的環境中,一條黑影卻驟然出現在了侯府中庭。此人身手極其矯捷,腳步更是輕盈無比,哪怕是踩踏在薄薄的雪地里,也只留下淡淡的一抹痕跡,而速度卻快得驚人,迅速游走于府內各處,穿過一處處庭院花門,直奔后宅而去。
只盞茶工夫,這人便已熟門熟路地出現在了孫途他們一家居住的后院之前,這讓他的眼眸中有兇芒一閃,大嘴一咧間,便有白森森的牙齒露了出來。
千載難逢的機會已在眼前,他相信孫途定不會防到有此一變。只要自己偷入屋中實施刺殺,就定能將這個可怕的家伙斬殺手下。到時候榮華富貴便唾手可得,自己再不用當那只能藏身于溝渠陰影中的老鼠,而是能堂堂正正的當一個人,甚至是被保舉為官,走上真正的人生巔峰!
想到這兒,他的動作卻是越發的小心起來,因為他很清楚成敗在此一舉。但他對此又充滿了信心,因為經過之前幾夜的踩點,他已將這府上的一切都掌握再心,就連今晚孫途是睡在哪間屋子的,他都心知肚明。
所以在輕巧地翻入這處院落時,他都沒有半點遲疑的,就已直朝著左手邊的那間屋子撲去。人在半道,右手已掣刀在手,左手則已按向門戶。他很清楚,機會只有一次,必須殺孫途一個措手不及才能一擊即中。所以他都沒有想過如一般竊賊那樣先撬門再進入刺殺,而是選擇了最直接干脆的破門。他左手早已蓄勢滿滿,只消按實了,就能一下震斷里頭的門閂,然后便可趁勢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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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孫途一刀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