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裕才很快拿來一個白玉瓷盆,一條白布,一罐白醋。
當著他的面,俞菀然把草席碎片、白布浸泡在白瓷盆里,加上白醋。
她憑手感放材料,想要獲得最佳配比,得靠魏裕才以后自己摸索。說不定這紅絨草,還能加入別的東西,染成其他更漂亮的顏色呢?
三下五除二做完這事,俞菀然收拾東西,準備與家人離開。
“過一晚看效果。魏老板,明早我們再來,看看能不能達成合作?”
“好。”
魏裕才爽快地將他們送出瑞彩坊。
俞滿沒想到這還不能談成生意,緊張地一出門就問:“然然,你把東西留給他,染色成不成我們又看不見?萬一明早他不肯認怎么辦?”
俞菀然不在意地道:“我們已試驗過,這草的確能染色。京城幾百家店鋪呢,一一登門總有收購稀奇染料的。”
之前是他們狹隘了,只找大店鋪,結果人家瞧不上。
哼,以后總有他們后悔的時候!
回到鏢局,見鄔堅帶著名矮個身板敦實的小老頭,在房間里等候。
見他們進門,立即迎上來介紹:“俞老丈,俞姑娘,你們回來了——這位是我們振遠鏢局總鏢頭黎同海!”
原來借宿的東家到了。
俞家父子趕緊躬身,答謝黎總鏢頭盛情招待。俞菀然跟在父兄的身后,禮貌以江湖禮抱拳問候。
黎同海年過五旬,精神氣十足。額頭兩邊太陽穴鼓鼓,目光湛然。打量俞家父女一眼,便客氣請三人入座。
“鏢隊遇襲,老夫忙于處理善后,這三天著實委屈冷落三位貴客,請勿見怪?”
“哪里哪里。鄔鏢頭安排我們住這里,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照顧得已是極為周全。”
出門磨煉這么久,俞滿也能訕訕說出幾句客套話:“就是我們完全幫不上忙,住這里白吃白喝,怪過意不去的。”
“哈哈哈!”
黎同海爽快地大笑起來:“俞老弟,你真是太客氣了!你們幫鏢局這么大的忙,老夫還不知如何感謝你們呢?”
他看向俞菀然,由衷地稱贊:“你真是養育出一位太出色的閨女,俞老弟!”
他當然已從鄔堅口中,了解到俞菀然身世。但駁俞滿面子的話,肯定不會說。
俞滿高興中夾帶窘迫:“是這孩子自身能力……”
寒暄幾句,黎同海才轉入正題,詢問鏢隊遇襲細節。
俞家人作為目擊證人,雖不用到衙門接受訊問,但黎同海作為振遠鏢局總部首領,是要問清前因后果的。以防屬下離心離德與匪徒勾連。
俞滿不知道這些。
反正人家客客氣氣問,他就老老實實答。一些忘記的事,兒女會幫他補充。
黎同海走的時候很滿意,對俞家三人道:“鄔鏢頭打算兩天后回潼城分局,三位要回家,可以跟他一起。不然得等半月后的南下鏢車了。”
拱拱手,說些歡迎再來京城做客的客套話,與鄔堅離開。
“兩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