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緩緩地重新坐回那有些陳舊卻擦拭得干干凈凈的桌前,他那略顯粗糙且布滿歲月痕跡的手,下意識地又輕輕搭在了桌角。隨后,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再次落在了那堆高高摞起、寫滿密密麻麻筆記的紙張上。那些紙張上的字跡,有的工整清晰,有的則因為反復修改而略顯凌亂,每一筆每一劃都傾注了他們無數的心血與精力。
只見三大爺原本緊繃著的眉頭,此刻微微舒展了些,仿佛是那堆積如山的難題有了一絲解決的曙光。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卻依舊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就像平靜湖面下涌動的暗流。他微微仰起頭,望著窗外那略顯陰沉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仿佛帶著無盡的憂慮,在寂靜的房間里緩緩回蕩。
過了好一會兒,三大爺才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何雨柱身上,語重心長地說道:“雨柱啊,雖說咱們現在得一門心思專注準備即將到來的研討會發言,這可是咱們展示成果、交流經驗的重要機會,容不得半點馬虎。可我心里啊,總是隱隱有些不安。你想想,那劉海中,平日里就是個愛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今天這事兒,咱們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他這人一向心眼小,又極其愛面子,心里肯定窩著一肚子火,指不定就記恨上咱們了。”
三大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敲打著桌面,那有節奏的敲擊聲,仿佛是他內心焦慮的外在體現。“他要是真在背后搞小動作,說不定就會給研討會的事兒添亂。這研討會可不是小事兒,關系到咱們整個院子的榮譽和未來發展,要是出了什么差錯,那可就麻煩了。”
何雨柱聽了三大爺的話,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那椅子被他坐得“嘎吱”作響。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寬厚的胸脯,發出一陣“砰砰”的聲響,臉上滿不在乎地說道:“三大爺,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他劉海中能折騰出啥花樣?咱們平時做事那可是行的正坐得端,光明磊落,沒做過任何虧心事。他要是敢使壞,大伙兒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肯定會看得清清楚楚。到時候,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肯定不會由著他胡來。再說了,咱們還有易大爺呢。易大爺在咱們院子里那可是德高望重,一向公正無私,處理事情那叫一個公平合理。他肯定不會看著劉海中亂搞,肯定會站出來主持公道的。”
三大爺聽了何雨柱的話,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認可。他沉思片刻后,再次緩緩開口說道:“易大爺確實是個明事理的人,有他在,咱們心里也踏實些。畢竟他經驗豐富,處理過不少類似的事情,有他幫忙把關,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不過,咱們也不能完全依賴別人。俗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己’,咱們還是得自己多留個心眼。這劉海中鬼點子多,說不定會想出一些咱們意想不到的壞點子。”
說到這兒,三大爺的身體微微前傾,神情變得格外嚴肅。“這樣,雨柱,你平時在院子里多留意著點劉海中的動靜。他要是出門,看看他去哪兒、和誰見面;他要是和別人說話,留意一下他們都聊些什么。要是發現他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咱們也好提前應對,把問題扼殺在搖籃里,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何雨柱聽三大爺這么一說,立馬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那架勢仿佛要把整個屋子都震得晃動起來。他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洋溢著無比爽朗的笑容,大聲且爽快地答應道:“行嘞,三大爺!這事兒您就踏踏實實地包在我身上,絕對沒問題!我何雨柱別的不敢說,就這盯人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像影子似的盯著他劉海中,他去東邊我跟著去東邊,他去西邊我也絕不落下。他要是敢有啥小動作,不管是偷偷摸摸地搞破壞,還是背地里說咱們壞話,我第一時間就風風火火地跑來告訴您,保證不耽誤一丁點兒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三大爺就像一臺上了發條的精密機器,全身心地投入到發言的準備工作中。白天,他把自己關在那間略顯狹小卻堆滿了書籍和資料的房間里,仿佛與外界隔絕了一般。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以及偶爾翻動書頁的“嘩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