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安德魯在波旁宮的就職演說并無新意,不過是重復他在“共和國勝利日”上的發言。由于普魯士大使等多國外交使節在場,所以他略去了亡國的波蘭,借助外交辭令將其描述為“被壓迫民族”。
在所謂的“邪惡軸心國”中,安德魯依然將老對手英國和奧地利兩國拉出來批斗,卻選擇性遺忘了遙遠圣彼得堡的那位俄國女沙皇,以及跟隨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德意志諸侯國。
盡管俄羅斯與法國兩國嘴炮不斷,然而反法同盟成立3年多來,俄國士兵從未真正參戰。雖說圣彼得堡的軍事干涉方案一個接一個,可每當“臨門一腳”之際,總有“各種意外發生”,而不得不中止出兵法國的計劃。
顯然,上述這些不過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在懲罰英國與瑞典的軍事結盟,妄圖于波羅的海遏制俄羅斯帝國最重要的出海通道。
此外,法國特使在圣彼得堡煽風點火,明里暗地施展的陰謀,雖然被女沙皇一眼看穿,但她不能公然的全盤加以否定。
那是葉卡捷琳娜二世本人,也不得不屈服于“大斯拉夫主義”的宏偉理想,半推半就的承認了俄羅斯帝國(東斯拉夫為主的民族)在合并波蘭(西斯拉夫人)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位于巴爾干半島之上的,那些長期被奧斯曼土耳其欺辱壓迫的南斯拉夫“骨肉同胞”。
另一方面,葉卡捷琳娜二世在百忙之中,于夏宮召見了奧地利駐圣彼得堡大使,不厭其煩的解釋了俄國沙皇與樞密院對于巴爾干半島的一系列政治和領土的訴求,絕不會影響到俄奧同盟的關系。
不僅如此,一名高級別的俄國特使還攜帶女沙皇的親筆書信和再三囑托,千里迢迢趕往維也納的美泉宮。
在信中,放低了姿態的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向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兼奧地利大公弗蘭茨二世保證:俄國在巴爾干半島的所有軍事行動都將與奧地利保持一致,不會損害盟友的利益。
簡單來說,就是俄國在巴爾干半島開展一切軍事行動之前,都將主動得到維也納方面的理解與支持。
然而,對于奧地利最希望俄羅斯帝國出兵萊茵河與阿爾卑斯山區的請求,葉卡捷琳娜二世一如既往的“左右而言他”,不給予任何的公開承諾。
當安德魯和他領導的法國革-命政-府宣稱要幫助波蘭復國的時候,圣彼得堡只是將其稱之為“荒謬的,可恥的行為”。
等到安德魯在他的就職演說稿里,在“邪惡軸心國”的列表中刪掉了俄羅斯,隨即法俄兩國的嘴炮也就告一段落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此外,安德魯的就職演說也沒有再提及德意志諸侯國,那是在法軍20萬大軍狂攻美因茨之際,與法國僅有一河之隔的巴登與符騰堡等多位德意志藩屬國迫于法國-軍隊的強大威懾力,不顧神羅皇帝弗蘭茲二世與帝國議會的警告,先后派出特使前往巴黎,乞求和平。
負責共和國外交事務的勒貝爾執政官,在第一時間接見了上述各國的外交特使,多方在原則上很快就達成了一攬子和平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