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伯爾尼執委會達成和平協議之后的第二天,法軍很是順利進駐了已宣布為不設防的伯爾尼市區。
至于那些由雅各賓派愛國者組成的“第五縱隊”,被暫時排斥在入城隊伍外,直到蘇黎世中立派代表到來。
這源自伯爾尼執委會的最后一項請求,法國特使布魯斯在收到20萬法郎的賄賂金之后,也對此表達了充分的理解。那是富人們希望留有時間能夠搬家到蘇黎世,或是瑞士東部各州。
在憲兵隊的協助下,作為特派員的布魯斯接管了伯爾尼邦聯的金庫,這些戰利品包括價值2700萬法郎的黃金,以及英格蘭銀行債券,還有公共博物院與保守派議員家中的珍貴藝術品,都被清點之后,通過一輛輛送到遙遠的巴黎,充當“德意志戰爭”的資金。
為了籌備對奧地利和德意志諸侯國的長期戰爭,督政-府的今年的軍費預算將超支至少兩億法郎。所以,不留余力的搜刮占領區的錢財物質,成為安德魯執政官考核共和國將領能力的重要因素。
不久,在見伯爾尼保守派倒臺后,蘇黎世中立派立刻向法國人主動繳納了一筆價值1500萬法郎黃金的“戰爭稅”,并表示還將在今年9月左右,再度繳納一筆同樣價值的黃金。
蘇黎世方面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法軍,以及受法軍支持的“瑞士雅各賓派”武裝,止步于伯爾尼州和瑞士中部地區,不要將革-命與戰火燒向瑞士的東部各州。
事后統計,法國人從伯爾尼、蘇黎世向西運送戰利品的車輛,其中的三分之二,都在返回巴黎的途中曾被壓垮過,以至于法瑞邊境的木匠一度被法國-軍隊大量征召,小賺了一筆。
那時有一幅政治漫畫展示出這樣的場景:在伯爾尼人與蘇黎世人,一個個圍繞著自由之樹歡樂起舞的同時,“偉大的法蘭西”的軍事特派員布魯斯,正在自由的旗幟下面,由一隊強大的衛兵護送,把從瑞士各州盜來的一袋袋金錢用車輛運走。
1796年4月間,就價值超過了4干萬法郎的黃金和銀行債券,準確的說是4200萬法郎,此外,還有不同時期的珍貴油畫、壁毯、玳瑁,以及鑲嵌有各種紅黃藍寶石的金銀工藝品……
法瑞戰爭一爆發,所有歐洲人都知道弱小的瑞士邦聯的滅亡,就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人想到這個曾經抵抗過古羅馬帝國的頑強山地之國,如此迅速瓦解。
不久之后,英國《泰晤士報》的政治編輯在評論這一重大歷史事件時,做出了比較公允的一番評論:
“古老的伯爾尼在法國大革-命中覆亡,猶如老橡樹腐朽的軀干在旋風中突然折斷。她倒下了,帶著整個邦聯同歸于盡。這轟動一時的覆亡之所以發生,不單是由于法國的強大與指揮官的狡詐,以及伯爾尼的一些不忠子孫的叛國者,而且也是由于這個政治機體過于衰老,在它的體質里已找不到新的生命……”
一周之后,巴塞爾的革-命者彼得·奧克斯向法國督政-府提交了一份關于統一的《海爾維第憲法》的草稿,它在所有要點上都仿效1795年的法國熱月政-府的憲法。
經過安德魯的同意,第二執政勒貝爾代表督政-府組織人手,將這個瑞士革-命者的草稿,修改得更接近于法國的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