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蔣雅芝又看向病床上的藍斯。
“兒子,不怕,媽媽一定會救活你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她都會想方設法將兒子救回來
兒女雙全,一個都不能缺失
至于九希,蔣雅芝眸色深深,一抹厭惡閃過。
葉九希不是人,她是來克自己的掃把星,這種人,為自己的弟弟做出犧牲,是為她自己做好事。
而那邊掛斷電話的男人看著電話冷笑不止。
蔣雅芝這個毒婦,終于要對自己的女兒要動手了么
一如十多年前,為了擺脫癱瘓丈夫而另攀高枝。
歷史何其相似。
“鐺鐺鐺”
“誰大哥你嚇死我了”
邋遢的出租屋內,一個滿臉疤痕的男人手握鋼管,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類似于保險柜的鐵盒子上。
木板床上躺著的黃毛男人不滿的看著疤臉男,小聲抱怨“昨晚被條子追了幾條街,我還沒休息好呢”
疤臉男輕飄飄的掃了眼黃毛男,聲音沙啞“起來,有生意了。”
九希乘坐的是商務高鐵。
有錢不花摳摳搜搜過日子不是九希的風格。
原主所讀得到學校是t國的一所普通一本農科院校。
原主的專業是未來農業發展與種子基因技術研究方面的。
這也是原主想在畢業后回鄉帶領父老鄉親創業致富的底氣。
然而這一切都被藍家所毀。
九希看向窗外,一排排的綠樹快速倒退化作綠色斑點,商務座里的環境很安靜,周圍的人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
坐在九希斜前方的一個年輕男人正在筆記本電腦上勾勾畫畫。
九希瞇眼,看清楚對方是在做廣告設計。
葉家寨想要發展旅游,那么廣告是必不可少的。
仔細觀察了那男人一陣,此刻貌似是在做課業設計。
陳之白最近很苦惱。
他畢業一年,所在的工作室發展前途十分好,但他卻過的很煎熬。
最初工作室允諾的是月薪八千,包吃包住,這種待遇對于他這種普通大學畢業,又沒有社會經驗的人來說,是非常豐厚的。
當時陳之白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對方二代勞務合同。
工作半年才發現,高待遇的背后是不斷的犧牲自我自由空間與健康。
他需要隨時待命于工作室背后的老板。
陳之白在設計上很有天賦。
這也是為什么工作室會給他這個菜鳥高報酬。
但隨時待命都不是壓垮他的稻草。
那根稻草就是,陳之白發現,自己所有的作品都被冠與了另外一個廣告設計師的名字。
他有鬧過。
可經理告訴他,這是你自愿的,你要與工作室簽了十年的勞務合同,在此期間,你所有的作品都不是你的。
如果他辭職就是違約。
他將面臨一千萬的巨額違約金。
陳之白普通家庭出身。
一千萬,就是借遍所有親戚加貸款,他也拿不出這么多的錢。
陳之白只能咽下這口氣,繼續呆在工作室賣命。
但自從他找經理鬧過后,工作室所有的同事開始有意無意的孤立他,冷暴力他。
陳之白感覺自己都要抑郁了,他曾想過自殺。
但一想到家中的父母,這種想法終究是被他掐滅。
工作室的人見陳之白忍氣吞聲,就越瞧不起他。
最近經理直接擺明態度要玩死自己,陳之白知道,這是老板對自己不滿了。
對方想要逼自己主動提交辭職。
這樣對方就可以獲得一筆違約金。
陳之白也在忍,他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那么被一群吸血蟲資本斬斷。
可是沒日沒夜的設計與計劃書,陳之白的身體明顯是熬不住了。
他煩悶的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廣告設計藍圖,腦子里一片混沌。
這是他第一次乘坐商務座。
目的是想在安靜的環境里將任務趕出來。
可此時他腦子里被其他的想法充斥,他根本想不出半點新的設計。
就在陳之白崩潰的要抓頭發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在頭頂上方響起。
“你好,陳學長。”
陳之白抬頭,一愣。
九希笑瞇瞇的在陳之白的眼里看見了迷茫。
陳之白確實很迷茫。
他怎么也想不起來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與自己有過什么交集。
九希笑容愈發深。
自來熟的坐在陳之白旁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