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杜巴利就是你的資助人,而那個夜里的襲擊,就是讓杜巴利直接下令的,不論任何人問起都是這樣。”
“這我明白了。”
歐加在猶豫片刻之后還是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他雖然生活在底層,但他的頭腦可沒有被下水道里的烏煙瘴氣腐蝕變得愚鈍。
很明顯眼前這位大人是在要求自己指控那個讓杜巴利。
盡管歐加對政治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這位大人的意圖,但此刻的他也根本沒有任何選擇,只得接受照做。
不過,歐加還是謹慎且擔憂地說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大人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讓杜巴利,真要有人問起我我肯定會穿幫的。”
“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
在拋下這句令歐加摸不著頭腦的話語之后,勞倫斯便徑直起身,而后在離開之前補充道
“腦袋放聰明點,我會讓你見到地牢和臭水溝之外的世界。”
“所以,波拿巴總督,有什么收獲沒”
坐在寬敞明亮的會客廳內,舒瓦瑟爾公爵的心情也比剛才好了不少,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詢問著剛剛從地牢爬上來的勞倫斯。
“他答應指控讓杜巴利了。”勞倫斯也端起一杯熱茶,簡潔地說道。
“他要指控讓杜巴利我可不覺得這算什么收獲。”
舒瓦瑟爾公爵放下茶杯,皺緊眉頭說道
“讓杜巴利也算是巴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下水道的鼠輩對他的指控,還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指控,恐怕連點小水花都濺不起來。”
盡管舒瓦瑟爾公爵對讓杜巴利是完全的不屑一顧,但也知道光憑一個黑幫組織的頭目就去指控他仍然是天方夜譚。
畢竟讓杜巴利在巴黎的產業可不在少數,在身家豐厚的同時還有不菲的政治資本,杜巴利夫人當年是被他一手帶進上流社會的,光是這份關系就能讓他在巴黎內暢行無阻了。
就連黎塞留公爵也是看在杜巴利夫人的面子上給了他不少好處,雖然黎塞留公爵也不喜歡這個皮條客和賭場經營者。
面對舒瓦瑟爾公爵的質疑,勞倫斯只是笑著反問道
“那如果讓杜巴利自己也接受了這個指控呢”
“哦”
舒瓦瑟爾公爵撓了撓腦袋,直接攤手說道
“除非你給他灌上一整桶白蘭地,亦或者他的靈魂被撒旦操控了,否則我想不到任何他主動接受指控的可能性。”
“我倒是覺得,當一個人絕望的時候,他肯定會做出一些違反常理的舉動的。”
勞倫斯輕笑著搖搖頭,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絕望讓杜巴利那種兩手不干凈的皮條客可是堅韌的很。你有什么想法嗎”
舒瓦瑟爾公爵十分不解地看著勞倫斯問道,從勞倫斯這自信的表情來看,顯然他早就有了對策。
勞倫斯點點頭,而后伸手示意舒瓦瑟爾公爵和雅克菲利普湊過來,隨后壓低聲音在他們兩人耳邊低語了一番。
會客廳內陷入了一陣十分短暫的沉默,舒瓦瑟爾公爵和雅克菲利普將軍聽罷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還沒等舒瓦瑟爾公爵發表意見,雅克菲利普將軍率先盯了勞倫斯一眼,搖頭說道
“你很適合去軍隊的情報部門,年輕人,這種直接暴力的手段可不像是一個政治家提出來的。”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軍人雅克菲利普,也覺得勞倫斯的手段有些過于激進了。
“政治家在進行決策時可不會在乎手段是暴力還是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