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的闖入,讓原本朦朧的場景畫風突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月光輕盈地透過屋頂的天窗,像細細的銀沙一樣灑落在她的肌膚上,為她披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光暈。此刻的嶺南荔,褪去了農家的樸素衣物,面容也顯得清麗脫俗起來,頗有幾分月中仙子的味道。
司南溪心中不禁苦笑,“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初見之時,雖是被動,但也真真實實地親了她,而這次再見,又恰巧撞上了她沐浴更衣的私密時刻,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司南溪喉頭滾動,一時間竟忘了言語。他連忙低下頭,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然而,就在這時,一盆冷水突如其來地潑向他,將他從混亂的思緒中徹底澆醒。
嶺南荔突然從天而降,手持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潑向司南溪,將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司南溪驚愕地抬起頭,只見嶺南荔身穿一塊寬大的布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帶著慍怒的眼睛,正殺氣騰騰地瞪著他。
“嶺南師姐,你……你這是何意?”司南溪有些結巴地問道。
在這一瞬間,司南溪的腦子閃過無數種開口回應的話,但都被他一一否定。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一種辦法——裝傻充愣!
嶺南荔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司南溪不能合理地解釋這一切,嶺南荔真的會把他給宰了。
司南溪心中一緊,但他仍然保持著面上的鎮定,試圖用無辜的眼神回應嶺南荔的質問。
“嶺南師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先前有一伙賊人殺到須臾山來了,那人修為極高,恐怕已經有內峰弟子身亡了。”
“臭小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編故事也編得用點腦子!一伙賊人殺到須臾山?還內峰弟子身亡?!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嶺南師姐,我真沒騙你,那些賊人真的來了,修為高強得嚇人。我親眼看到他們殺上了須臾山,隔壁天鶴峰那肯定已經遭殃了。我勸師姐還是趕緊去跟內峰夫子會合,不然到時候打起來,恐怕......”
不等司南溪說完,嶺南荔眼中閃爍起一抹凌厲的光芒,她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水舀子,狠狠地朝司南溪腦袋砸去。
“痛!痛痛痛......”司南溪捂著腦袋慘叫起來。
嶺南荔雖然手下留情特意松了些力道,但那個木質實心的水舀子,砸到他頭上的沖擊力,依舊讓他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嶺南荔眉頭緊皺,隨即瞪了司南溪一眼,冷聲道:“少給我裝蒜!那些賊人真的來了?你親眼看到的?”
司南溪連忙點頭,他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你不信,你出來看!”
盡管腦袋被打得有些發蒙,但司南溪人可不昏,再拖延一會等遠處的戰斗痕跡消失,再想解釋恐怕就真沒人信了。
司南溪一把抓住嶺南荔,渾然不顧她穿著清涼,直接拖著她走出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