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此之前,司南溪不敢在這個世界愛上任何人,他沒辦法接受用他人的身軀與自己愛的人進行魚水之歡。
玄夜漫漫長,心緒似寒霜。
迷霧中獨坐,呆望月影長。
煩悶無從解,思緒亂如網。
一宵空自過,晨光破迷茫。
司南溪就這么從破曉坐到了日出,言瑾已經很久沒來過鑒靈院了,自己也許久沒有踏入過地支班的大門。
這個世界離了誰都會轉,鑒靈院也一樣。沒了言瑾,沒了他,似乎也沒什么不同。
也就方儒兒時不時的會跟小琉璃打聽司南溪的動向,王天秀,韓子虞兩個老吳的小迷弟,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司南溪跟老吳再給他們上一節鑒靈實操課。
反倒是小琉璃每日往返鑒靈院看著還挺充實,她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徹底擺脫了太平宮里一個微不足道侍女的身份。
如此也好,世間凄涼,有人流血有人犧牲。如果連鑒靈院里的這些孩子都沒辦法享受歲月靜好,那這個世界未免也太令人心寒了。
司南溪傷神之際,殊不知在中原異荒各大王公貴族那,他再一次成了別人的笑柄。
幾經波折,司南溪跟鄘州二王姬婚約取消的事,最終還是由鄘帝昭告了天下。
說是說協商解除,可明眼人都知道,一個被廢了的皇子殿下不可能配得上鄘州王姬,那個曾經叱咤異荒的白翊少將,這是被無情退婚了。
臨安城偏安一隅,司南溪又不曾特意派人打聽,這等丟臉的事他不知道也十分正常。
鄘州,夜涼城,鄘洲皇宮。
一中年男子背身而立,黑亮的長發垂至腰間,隱約能看到絲絲白發藏于發間,轉身之際,終于看清這男子樣貌。劍眉英挺,眼眸間透出的神色十分凌厲,輪廓棱角分明,身材修長且高大。
安靜的中宮庭院之中,此人橫摟著一名年輕少年,三步便跨出幾十丈,回到湖心亭坦然坐下。先前被踏過的湖面竟只有輕輕一點漣漪,絲毫看不出這是兩人踏過留下的痕跡。
片刻后禁軍大統領頦恒趕到,恭敬地拱手作揖,隨后恭敬說道。
“陛下,臣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眼前這位男子陰著眼睛,一改先前睥睨天下的態勢,銳利的眼眸中露出點點笑意,“欸,無妨無妨,這人還算有些本事,不愧是衛家那小子的門生,跟前段時間那些無能之輩不同,帶回去好好療傷,找個合適的時間放了吧。”
“可我剛那一掌直中他胸口,一般的醫師恐怕難以救活,陛下您看是不是……”
鄘帝拂了拂衣袖,示意頦恒自己處理就行。
“下去吧,你們這打斗聲響驚動了不少人,阿凝這孩子今日又正好在宮里,朕已經躲了她兩天了,她收到消息想必也是這片刻的事了,你若不想被她責罵還是趕緊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