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這么多年走過來,也就剩我跟你相依為命嘍。”
司南溪搖頭苦笑,只覺得老吳這人真沒意思,還沒到生離死別的時候,就把氛圍整得這么凝重。
“哎......少爺,老吳,你們都在啊,外面真的吵死了,一群人排隊都快排到家門口了,一直罵罵咧咧的,連我都聽不下去了。要不你們倆誰下去教訓他們一頓,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看他們還敢不敢罵得這么難聽。”
小琉璃在鑒靈院待久了,身上柔弱怯事的性子也褪去了不少。看起來嬌滴滴的人畜無害,嘴上說話可不饒人。
此刻小琉璃手上拿著鑒靈院發的一柄精巧華麗的匕首,與她粉嫩的衣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哪來的匕首?”
“少爺你最近沒去上課,可能都不知道把,我可是整個地支班里的第一了,諸葛院長還特意獎了這東西給我,整個新生班只有我有哦,羨慕吧?”
看著小琉璃那得意的樣子,司南溪也不想打擊她的學習熱情,伙同老吳一起對她來了個十八連夸。
小琉璃這個年紀,正是喜歡聽好話的時候,面對老吳跟司南溪的連哄帶騙,正笑開了花。
司南溪似乎發現了什么問題,順口朝小琉璃問道:“你說你是第一,連方儒兒都沒你厲害?”
正在興頭上的小琉璃,忽地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嘟了下嘴。
“少爺還真是掃興,我這第一嘛......確實有那么一點可惜,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他方儒兒很久沒來了,我想贏他也沒辦法贏。”
“很久......沒來了?”
小琉璃點點頭,“嗯,少爺你不去院里后,方儒兒也很久沒來了。”
“這家伙,還真是忘本,看來我那早字白給他刻了。”
“少爺你嘀嘀咕咕地說啥呢?”
“沒什么,有空我去他家看看。”
“別看了,人家早不住那了,我平時閑著沒事,去后街那邊瞧過,他家那個首飾鋪早關門了,現在可能都成包子鋪了吧。”
聽到這,司南溪有些錯愕,在流花街生活了這么久的一家三口,說不見就不見了,還真是有些反常。
方儒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就算舉家搬走,他也應該來道個別才對,莫不成遇上什么難事了?
司南溪仔細回憶了一下,自打來了臨安城以后,不僅自己霉運纏身,連帶身邊的人似乎也變得不幸起來。
言瑾就想像她父親一樣教書育人,在鑒靈院里本本分分地當好一個女夫子,結果卻落了個逼著嫁人的下場。
方儒兒在整個新生班里,算得上是最有天賦的一個,家境雖然貧寒,品行卻極佳,最后竟不辭而別了。
有過幾面之緣的邱長生吳元子,在修靈院里當了十幾年的傳功夫子,一直相安無事,就因為自己出手替他們教訓了邊晉,害得他們丟了性命。
須臾內峰里的鄧楓齊,金師兄,白院長,嚴師伯,死的死傷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