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二不想跟司南云恒離得太近,但又拗不過他的力道,一來一去見,二人的姿態跟身體就這么僵硬地貼在了一起。
“王妃今天出城辦事,特意來了趟天璣閣看大人您在不在,臨走之前特意囑咐,天璣閣里的某些人,特別是女子,要知廉恥,平日里注意跟大人您保持好距離,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天璣閣乃司南洲機密核心所在,里面除了十二跟一些采買辦事的老嬤嬤,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王妃說的是誰,想必已經很明顯了。”
“她來過?”
“來過。”
“來過別院?”
“來過。”
“天璣閣別院乃中樞密要之地,二等密探以下嚴禁涉足,我倒要查一查今天是誰當值,又是誰放她進來的。按天璣閣條例,你知道該怎么辦。”
陳十二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司南云恒面前,右手微抬扯住他的衣袍,有些緊張地回道。
“人是我放進來的,大人有什么火可以沖我來,十二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司南云恒的性子陳十二再清楚不過,他如果真動了怒起了殺心,不管是誰不管他是什么背景,不管何人替他求情,他都不會聽。
陳十二沒辦法判斷司南云恒是真怒還是假怒,只得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以保全今日當值的那些守備。
“沖你來?你這柔弱的身體能經受得了多少怒火?”
司南云恒抬手之間,整個別院書房的燭燈全部熄滅,僅留下了床榻前兩盞微弱的燈火。
自打司南云恒將陳十二帶回天璣閣的第一天起,她就很少外出。她就像一只小貓小狗一樣被司南云恒“囚禁”在了這百畝閣院之中。
司南云恒不是一個沉迷美色之人,但也不像司南溪那般“清心寡欲”。
當然司南溪拒絕一切女人侍寢,是從六七年前開始,沒人知道為何整日游手好閑且喜怒無常的司南洲五殿下忽地轉了性子,成了異荒戰場上赫赫有名的白衣少將。
包括司南云恒也不清楚自己這個廢物弟弟,為何一夜之間轉變這么大。
司南云恒身材高大體態魁梧,在他懷中的陳十二就像一只嬌小的貓咪。
六月半的白鶴城已經有些燥熱,但陳十二的身體卻跟季節完全相反,她的肌膚冰冰涼涼,宛如一尊的清冷白玉,能降火去燥。
司南云恒喜歡她冬暖夏的身體,抱在懷中便有一種反季節差的錯覺。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一點沒說錯,中原異荒有無數頂尖高手躲過了仇家的追殺,躲過了年年戰亂,卻沒躲過最貼心之人的溫柔一刀。
據說中原異荒有一個關于司南洲的擊殺懸賞榜,南淵那位天人階大宗師排在第一位,懸賞榜上給出的條件是空白,也就是說只要誰能殺了司南少白,條件任提,哪怕是舉全國之力,也會幫他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