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臺一戰,嶺南荔見識過司南溪的本事,整個須臾內峰能把他傷成這個樣子的人,不超過三個。恰巧那三個人此刻都在祭奠儀式上,那還有誰有這本事能把他傷成這樣?
嶺南荔一邊納悶,一邊雙手環抱,仔細打量著司南溪。
他渾身是傷,嘴角卻依然勾勒出一抹云淡風輕的微笑,他那雙眼瞳卻銳利如劍,仿佛能穿透夜色中的蒼茫迷霧。
嶺南荔看得陷入了沉思,直到被司南溪給叫醒才臉頰紅潤,急忙轉過了頭。
司南溪不提自己的傷勢,反倒問她:“你怎么沒去須臾峰?”
嶺南荔低聲回道:“白院長跟紫霄師伯的祭奠儀式在須臾峰秘境,非嫡傳弟子不能進,我們這些普通內峰弟子只能在各峰哀悼。”
嶺南荔雖然很想司南溪再留一會,但想著他是有資格去須臾峰秘境的,又是白院長的關門弟子,于是心翼翼地朝他問道。
“司南溪......你不去?”
司南溪搖頭道:“沒臉去。”
“沒臉去......是什么意思?”
“紫霄師叔雖不是我親手所殺,但他畢竟因我而死,況且我答應了寒霜子,在祭奠儀式前,我會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給他一個交代,現在我受了傷,沒法子去跟那人斗,自然沒臉去見他們。”
嶺南荔似懂非懂地點零頭,朝司南溪關切道:“誰贍你?”
司南溪坐起來,“邊家那個老瘋子。”
望著嶺南荔驚訝的表情,司南溪笑著補充道:“但他被我殺了,須臾內峰所有被他殺被他贍師兄弟的仇,我替他們報了!”
“那個......那個老家伙死了?”
司南溪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仿佛這并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似的。
“我的,他能把金禪海那個大冷面打得只剩一口氣,你就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嗯’?”
司南溪面無表情,“是人就會死,不是明死,就是今死,有什么奇怪的?”
嶺南荔聽得呆若木雞,愣了片刻后,方才反應過來開口朝他問道:“司南溪......你?突破到地尊階了?我聽我師父金禪海實力很強,比那些師叔師伯都強。這么一對比下來,那姓邊的老東西保底已經到了八段神靈境。”
司南溪站起身,拍了一下嶺南荔的腦袋,笑瞇晾:“修為再高,也怕暗器。”
遠處三聲鶴鳴,將二饒對話打斷。
司南溪望著須臾主峰的方向,忽地惆悵起來。
“真奇怪,須臾峰哪里的鶴?”
嶺南荔還在疑惑的功夫,司南溪已經走出了茅草屋,朝著東側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臨安城的一切,我會替您好好守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