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境,北陽城。
司南云恒單去騎連夜北馳一千八百里,來到了江家主城。
望著城樓上高掛的白色旗幟,司南云恒冷哼一聲,“一年了半了,還在為這些人痛苦哀嚎,看來那一仗,真是要了江風青湖兩部的命呢。”
——
“他來了。”
“江姐,你怕了?”
江風主府內,江家大姐江顏舉起茶杯,苦笑道:“怕?怕死就不會做這事。司南云恒生性多疑,這些我們真真假假的情報傳回去很多,我料想他信不過任何人,一定會親自走一趟江風,果不其然。”
羽歸塵欣慰道:“江姐雖是一介女流,論膽識論謀略,那位江老族長可比不過你。”
喝了茶,江顏起身給另一旁的趙清枰也倒了一杯,落座后趙清枰緩緩開口道:“江姐,為了今日之事,我跟老羽可沒少花心思,司南云恒今日既然來了,按我們的計劃,他就別想再回去。不知江姐有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只要你開口,我羽歸塵愿意替你當一次屠饒刀。”
叛逃司南洲是不得已而為之,司南洲雖大,在司南云恒的強橫手段之下,已經沒有他們太多的容身之地了。
違背祖訓,見利忘義的罵名,江顏可以背。
只要整個江風部落的人能好好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司南云恒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殺了他,固然能在衛央皇帝那博個好印象。可如此一來,整個江風部恐怕都會成為司南洲人讓而誅之的目標。
想到這,江顏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猶豫。
看到江大姐這副模樣,趙清枰哈哈大笑,手指朝著半空點零,唏噓感慨道:“江姐既已率部決定歸順我衛央,又何必怕惹上這些是非?恰逢亂世,呵......還得是跟對隊伍哦。”
江顏輕聲道:“他若動手,二位自便。”
羽歸塵聽聞此言大袖一揮道:“我等的就是江姐這句話!”
趙青枰一臉訝異,羽歸塵則有些躍躍欲試。
“都太平宮里藏了個無限接近玄真階的人物,我隱月司查了好幾年,始終查不到那個人,我跟老趙嘛,一個覺得是司南洲那位四殿下,另一個覺得是喃帝身邊的影子護衛。今日既然來了其中的一個,我倒想看看是我的直覺準,還是老趙預見未來的本事更高!”
趙清枰笑得一臉燦爛,羽歸塵扯下那套穿了十多的黑袍,舒展了下筋骨,朝江顏玩味道:“江姐,我跟老趙在后面等你的消息,記得——摔杯為號。”
這個世界值得司南云恒不遠千里,也要親自跑一棠事并不多。江顏算準了他會來,并且一定會悄無聲息地過來。
但江顏沒想到這位司南洲四殿下的心這么大,竟然敢一個人來!甚至連那位姓屠的高手都沒有帶,這就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了。
司南云恒一人一馬,在北陽城的街道上悠游而校他知道江家正在為自己的突然造訪忙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