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后是這句話,嶺南荔眼中難掩失望。
“別這么小氣嘛,就用一會會,用完就還你。”望著嶺南荔失落的表情,司南溪還有些不明所以。
“那不是什么東西,是一對小昆獸。”
“叫什么?”
“叫同傳共振獸。”
聽到這,司南溪看了眼嶺南荔,又瞥了一眼兩個人頭底下的枕頭,忍俊不禁道:“嶺南師姐還真幽默。喜歡玩諧音梗訥。”
嶺南荔歪著頭疑惑地看看司南溪,愣了半晌才慌忙解釋道:“不是同床共枕,是同傳共振!傳遞的傳,振動的振!司南溪,你別以為我在占你便宜。”
“同傳?共振?那是什么東西?”
嶺南荔小心翼翼地起身,從案臺上取下一束橙色花枝,運起靈力對著窗外輕搖了三下。不過片刻,一對長著翅膀的赤色小蟲從遠處飛了過來。
“司南溪,這個呢,就是我說的同傳共振獸。名字確實有些拗口,但也貼切得很。這種獸蟲分雄雌,大一點的這只呢,是雌蟲,后面那只小點的是雄蟲。這兩只昆獸天生一對,它們的翅膀會快速振動,這種振動是互相傳導的,我養了好些年,終于能讓它們模擬周圍聽到的聲音,所以我只需要讓一只雄蟲潛伏在他人周遭,留這只雌蟲在身邊,就能起到你所謂的‘偷聽’效果了。”
晚風掠過屋頂的茅草堆,檐角銅鈴發出細碎清響。司南溪屈指彈了彈嶺南荔案幾上擺著的小物件,榫卯結構的關節,如同機械齒輪轉動一般咔嗒咔噠地響著,晨曦中這樣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這個世界還真挺神奇的。”
司南溪抹了抹掌紋中殘留的金粉喃喃自語,那些粉末正隨著他靈力的流轉忽明忽暗。
嶺南荔將垂落的青絲別至耳后,指間夾著的小木棍無意識地在桌上劃出淺痕。
“這個?世界?神奇......是你見識太少了吧,中原異荒這么大,有這些東西有什么奇怪的。”她忽然輕笑出聲,驚起窗外幾只還未離開的流螢。晨光穿過雕花窗欞,在她裙裾上投下細密如鱗的紋路。
司南溪大大咧咧地撓撓頭尷尬一笑,指腹擦過昆獸翅膀時激起一串淡青色光暈。
嶺南荔所說的昆獸傳音原理,類似于自己那個世界的黑膠唱片,只不過她更高級,刻錄的同時就能同步播放。那些半透明的翅膜竟能將聲波具象成肉眼可見的漣漪。
在司南溪看來這個世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高科技東西,但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能起到同樣的效果。檐下銅鈴突然無風自動,他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銀杏葉,葉脈里流淌的靈氣讓他想起自己那個世界的某些東西。
所以這個時代到底是過去式還是未來式,他沒辦法判斷。所以這個時代到底是過去式還是未來式,他沒辦法判斷。
從制度,人的意識以及生產力來看,這個世界跟司南溪腦子里的封建農耕時代一模一樣。但因為有靈氣跟霸氣這種東西的存在,人類發展歷史花了幾百上千年才突破的時間與空間,這個世界的“怪物”可以輕松完成。
望著走神的司南溪,嶺南荔起身披了件平日里穿的不多的衣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