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一想到自己此次雖然一件事都沒辦好,但到底還是因禍得福了,焦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自幼在夸贊中長大,向來自視甚高,并不會覺得這樣的狀態有什么不對,他只會覺得自己果然是天驕之子。
即使他做人十分謹慎,但此時在邪陣的影響下,也不會往其他方面想。
就在宋淮安沉浸于療傷的關鍵時刻,忽然,一道細微的風聲從窗縫傳入。
他猛地睜開雙眼,警惕地看向窗邊,卻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然而,當他目光下移時,卻瞧見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鶴。
紙鶴在那幾縷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
宋淮安眼神微動,強忍著傷勢帶來的不適,緩緩起身,踱步過去熟稔的撿起了紙鶴。
展開紙鶴后,紙鶴上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似是刻意隱藏筆跡。
等宋淮安看完紙鶴上面的字后,紙鶴就燃燒了起來,消失不見了。
宋淮安眉宇間稍加思索,似乎紙鶴的主人是個什么重要的人物,當下他顧不得尚未痊愈的傷勢,迅速打開房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里,向著圣地之外御劍飛去。
等離開了玄天圣地保護大陣后,宋淮安飛到了附近的一片竹林。
他落地后左顧右望,終于在竹林深處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挺拔,一襲黑袍隨風而動,似是感受到宋淮安的到來,便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個暗黑色的面具。
那面具上面刻著一些奇異的紋路,紋路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是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面具的眼部位置,兩個孔洞后透露出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讓宋淮安不禁心頭一緊。
宋淮安快步上前,十分恭敬的拱手道:“前輩。”
那人微微頷首,面具下是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說吧,你今日叫本尊來所為何事?可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煩?”
竟是一道女聲。
宋淮安面露難色,咬了咬牙,還是把這兩日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面具人眼神微凜,“你是說,你以為姜墨會死,所以便撒下了彌天大謊,如今發現她沒死,便不知如何與玄天圣地的人交代了?”
見宋淮安不說話,面具人憤怒的一揮衣袖,將宋淮安打飛了出去。
“本尊曾經與你說過,姜墨與你一樣是大氣運之人,在她氣運消耗殆盡之前,她又如何會輕易死?”
“你明知道卻還犯這樣的蠢錯,分明是咎由自取!本尊之前與你說的話你全都忘了!”
宋淮安被打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但他不敢反抗,只掙扎著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
“前輩,晚輩只是有些心急。您說過只要姜墨死了或者徹底的被玄天圣地厭棄了,柔兒就一定會被認為養女,晚輩這么做也是為了柔兒!”
“今日若不是姜墨沒死的消息傳回了圣地,依晚輩看圣主是有意要將柔兒正式認為養女的,只是這一切都太不湊巧了,晚輩也著實沒有料到姜墨能從迷霧森林中活著出來!”
“此局如何破,還請前輩指點一二,待晚輩來日成為玄天圣地的新任圣主后,一定會報答前輩!”
聽到柔兒兩個字,那面具人明顯憤怒的神色有些緩和。
她沉默了半晌,冷冷的吐出了幾個字,“類似的錯誤,下不為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