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是按著陳伯隱的書剛制出來的九味丸,據說可解百毒,薛漱玉倒不知道真假。
不過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成海將瓷瓶接過去,遞給屏風后的賀景敘。他拿著聞了一聞,倏然變色:“將他給朕抓起來!”
剎那間,幾個侍衛破門而入,不由分說刷刷刷拔劍出來。
薛漱玉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反扣著按在地上:“這……這是什么意思?我的藥你們還沒用,就要拿我問罪了?”
賀景敘捏著那小瓷瓶,在手中悠悠轉了一轉:“這是大內的御品,三年前被人偷盜而去,怎么會在你的身上?”
“什么大內御品,這是小人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賀景敘眸色冷沉,凜冽地自她臉上逡巡而過,“你小小年紀,就做得出這種丸藥了?”
“大膽,皇上在此,還敢胡言!”李成海察言觀色,指著薛漱玉喝道,“來人吶,把這小賊押解了,一同帶回京中治罪!”
她剛重生不久,為了兩千兩黃金,就要折了小命不成?
想到自己明家滿門便是被面前這人下令斬殺,薛漱玉面上浮起一絲憤恨,怒道:“皇上一向以為自己公正,原來不過喜歡草菅人命而已!”
“放肆!”
李成海狠狠照著薛漱玉的心窩踹了一腳:“敢這么出言不遜,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賀景敘見薛漱玉不過一身粗布衣袍,一頭墨發用發帶綁了,那張臉上布滿了淡淡的紅印,依稀可見下頭白皙的皮膚。她眼睛亮得如天上的辰星,紅唇輕勾,冷笑里帶著一絲嘲諷和戲謔。
他的手指僵了一僵,從屏風后轉出來:“那你說說,你是怎么做的?”
“家傳秘術,怎能為外人道?”
薛漱玉別過臉去,輕喘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實在太具壓迫力,看得她渾身發麻。
這畢竟是陳伯隱的心血秘術,她白得了一本冊子,再把方法泄露出去,陳伯隱豈不是要拿刀砍了她?
“不說,那就是偷的了,拉出去吧。”賀景敘涼涼瞥了她一眼。
“放開我!”
薛漱玉拼命掙扎起來,那群侍衛拖著她就要往外拉,忽然,一本破舊的冊子從她懷里摔了出來。
李成海眼尖,連忙將冊子捧起來遞給賀景敘。看清上面的字,賀景敘瞳孔微縮,抬了抬手:“住手。”
“你和陳伯隱是何關系?”
“哼。”薛漱玉理了理散亂的衣襟,將手伸出去,“所謂明君也不過是這等暴戾專橫之人罷了,請把這書還給我,否則我即刻自盡在此。”
見賀景敘握緊了手中的冊子,薛漱玉眸色一冷:“皇上將小人打作竊賊,自己卻要行強盜之事不成?”
“你……”李成海氣急,瞪圓了眼睛,“天下的東西都是皇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