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漱玉驚顫:“是誰胡言亂語!兒子定要拉他來對峙!”
見薛靜遠瞥向身邊的劉氏,薛漱玉垂眸繼續道:“以前是兒子糊涂,所以才做了諸多惹父親不快的事,但現在兒子誠心悔過,這幾日都在書房溫書,為的就是能重新回書院,怎會再做那荒唐事惹父親傷心?”
豈料她話音剛落,偏院便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啊!”
“珠兒……你怎么……”
瞧著自偏院跑出衣衫凌亂的女子,劉氏驚的說不出話。
而彼時,名喚珠兒的婢子,已經朝著劉氏撲了過去,哭的梨花帶雨:“夫人……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明明聽您的安排,在世子房中,可醒來卻發現在下人房,奴婢的清白啊……”
“休要胡說!”
劉氏怒斥,慌忙打斷珠兒的話,但終是晚了一步。
珠兒醒來本發現自己清白被毀,更是與一模樣奇丑的小廝同塌而眠,現下撕心裂肺,直到被劉氏一吼,才反應過來薛靜遠也在此。
當即面上血色頓消,而在看向薛漱玉時,更是雙眼含淚,好不可憐。
而薛靜遠見此已火冒三丈,在看清珠兒衣衫不整時大怒道:“真是不知廉恥!還不給她找件衣服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漱玉登時面上為難,垂下的眼簾遮去眸低光芒,突然俯身道:“爹爹恕罪,是孩兒方才……沒說實話……”
薛靜遠臉色更沉,雖然珠兒已經道出是劉氏命她來的,但薛漱玉畢竟先前性子紈绔,沒準真不思悔改,趁機做了齷齪的事,當下瞪沉了臉想要問罪。
誰料薛漱玉卻欲言又止,懊悔道:“父親,其實兒子從書房回來便見榻上多了個女子,但兒子想到您的教誨,哪還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于是將這女子趕出門,之后便沒再見她了,誰知這婢子竟不知羞恥去了小廝的房中,當真是兒子疏忽,讓父親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她說的有依有據,再加之珠兒方才的一番言辭,薛靜遠只道是錯怪了薛漱玉,更是對她另眼相看。
再看臉色青紫的劉氏,眉目變得復雜難測,隱隱還有絲厭惡浮動。
劉氏心底警鐘大響,當即開始抹淚裝可憐:“老爺,您可別聽這婢子的誣陷,妾身就是想讓珠兒來給漱玉送碗補藥,畢竟漱玉寒窗苦讀為娘的心疼呀,誰想這賤蹄子竟沒羞沒臊到想爬上漱玉的榻!是妾身管教無方,您就責罰妾身吧……”
薛漱玉冷笑,反應倒是快!
而薛靜遠冷哼一聲,甩開劉氏撲來的手,轉身將薛漱玉給扶了起來。
之前還懷疑不定的神色,現下已是徹底消失,悔道:“漱玉,是為父錯怪了你,看來你真的跟從前不一樣了,既然如此,為父心里也寬慰!只希望你莫要一時新鮮才好!”
薛漱玉一臉悔意,心下卻大喜,只要薛靜遠徹底相信她是因去大埠那一趟,吃了苦頭而學乖,那她的轉變就不會被懷疑!
說來,今日還真得感謝她這個心眼花哨的繼母了。
在薛靜遠瞥不見的角度,她戲謔的瞥了眼劉氏,語帶著激動:“兒子以后一定會更努力,爹爹您且等著瞧便是!”
這下劉氏可真偷雞不成蝕把米,若她沒猜錯,劉氏定是因上次書房之事記恨于她,所以才故意下套。
但劉氏篤定她會貪戀女色,可錯就錯在,她根本不是個男兒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