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薛家的世子啊……”
“她若是去告密,你我一個都活不成!”
黑暗中的兩個人,三言兩語就拿定了主意,要送薛漱玉見閻王。
著了夜行衣的刺客抱起薛漱玉,往月下正泛著漣漪的深譚走去。
放手之前,像是想起來什么,又在地上找了一塊大石頭塞進薛漱玉懷里。
“噗通。”
“妥當了?”
“妥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旁邊草叢里房頂上,一時蟄伏著的通通動了起來,這已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刺殺!
薛漱玉后脖子并未下死手,所以,暈了半晌,薛漱玉就清醒了。
不過,是在湖底。
薛漱玉喊不能喊,是真的慌了神,腥咸的湖水一口一口的往肺里灌,腳底下的雜亂的水草纏的薛漱玉動彈不得,只能本能的亂撲騰。
薛漱玉眼前白茫茫一片,手腳也漸漸失去了力道,方才大魚大肉歌舞升平又開始重現,賀冽臨拿著種子的欣喜樣子。
“你可快些回來,別掃了我的興!”賀冽臨舉杯豪飲的樣子又浮現。
我怕是,回不來了。
薛漱玉的記憶走馬燈一樣混亂,薛敬遠的臉……從未謀面的郭氏……王雪時,薛如音……
薛漱玉徹底停止了思考,陷入了死寂。
“主子……”
一個侍衛樣子的人湊在同樣在外面透氣的賀景敘耳邊說了些什么。
賀景敘震怒。
“人在哪?!”
“已經帶去暖閣了,性命無礙,只是還沒清醒過來。”
賀景敘跟著侍衛急匆匆就朝著一處去了,半天沒有回席。
賀景敘去了暖閣,撩開簾子,只看見薛漱玉濕著身子,連唇上都沒了顏色,躺在榻上不知死活。
“今日人多嘈雜,臣等不能暴露,實在是難以顧全,若不是我一直跟著,世子恐怕連命都撿不回來,確認世子性命無礙就來通傳了,別的實在是無暇顧及……”
“無礙,你去換了常服打熱水來,通知其余人戒嚴忠王府!即刻去查!”
“朕到要看看,是誰把手伸的這么長!”
“是!”
賀景敘去衣箱里找來幾件看著能穿的衣服,拉了薛漱玉的外衣,幫她換衣裳。
脫到里衣,濕了水的衣服貼的緊,賀景敘開始覺得不對勁,直到露出來薛漱玉平常里捆束胸的布條……
賀景敘如雷轟頂,難以置信之下,還出手按了按,這絕非一般的觸感……
!!
薛漱玉……她……她竟然是個女的!
賀景敘整個人僵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衣衫盡褪只剩遮羞布的薛漱玉,賀景敘臉上升起來熱度。
拿著的衣服也開始燙手,賀景敘左思右想,把里衣襲褲都給她穿好,只換了件外衣。
賀景敘在塌旁坐了半晌,看著薛漱玉沒有轉醒的意思,出去喚了個丫頭進來給薛漱玉擦身子,自己則在窗子前冷靜。
臉上余熱未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