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就是陳醫師,陳伯隱?”劉太醫聽聞了陳伯隱開玩笑一般的話,大吃一驚,再看眼前這個瘋癲無狀的老頑童,還真的和傳聞中的一般放蕩不羈,也,目中無人,懸壺之道上的傳說,鬼醫陳伯隱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
“罷了罷了,說是什么才,可從未瞧得起我這些微末功夫,不過是幾分忌憚罷了,宮中的迂腐,我是最瞧不起的,我瞧你倒還算得上的順眼,快別晃悠了,忙正事去,他們既然瞧不起我,就不必知道我名諱了。”
陳伯隱見劉太醫還杵在這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作勢要攆人,劉太醫不敢怠慢,又拱了拱手,算是做禮,下去監督制藥了。
薛漱玉掙扎著要起來,陳伯隱扭頭,注意到薛漱玉的動靜,撂下酒葫蘆,到薛漱玉邊上一把將她按進去。
“丫頭,你可就別折騰了,繼承了我的衣缽,治個瘟疫怎么還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
陳伯隱坐在薛漱玉床邊,不懷好意打趣還在病中的薛漱玉,一點不擔心瘟疫過了人,薛漱玉擰了眉頭,顫顫巍巍地伸手輕飄飄打了陳伯隱一拳。
“陰溝翻船,算是倒霉,你來了我便知道有命活了,先撂下這個,那個什么,我拖皇上帶的信你可有收到?”薛漱玉病歪歪的,一路咳嗽著還不忘記賀景敘的囑托。
“信?前些日子我是聽說有人到處打聽我的消息,以為是求醫的,看了也心煩,多是不治之癥,救了也無好日子多活,嫌麻煩就躲了?況且,宮中的事,我從來不插手。”
陳伯隱搬了自己的腳盤腿在床沿上,薛漱玉見了無奈,身子也確實乏力,想了想還是住嘴不提了,等回了力氣再與陳伯隱細說,薛漱玉將手放進被子里,閉上眼睛,想休息休息,摸上來的手將胸前的平安符摸了出來,握在手心里,心里才安穩,這已然是薛漱玉來到黃粱入睡的必須的動作了。
陳伯隱抱著腿晃蕩了半晌,聽見身后的薛漱玉沒了動靜,扭頭看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扯了頭上剛才出去插上的狗尾巴草插在薛漱玉頭上,越是笑的開心了,拍了拍手,回了桌上,去等著藥送來了。
藥材難熬,到了晚上才送來,薛漱玉喝下一晚黑咕隆咚的藥,立馬狀若暴斃。您有所不知,這是陳伯隱的藥的一大特色,非一般的難喝。陳伯隱坐在外面淡定的喝茶,薛漱玉暈厥在云珠的懷里,就差白眼一翻,吐白沫子了。
“這.....這位醫師,世子會不會有事.....這看起來不太妙啊!”
一眾圣手見狀都有些慌了,雖然不知道這劉太醫有何把握拍著胸脯向他們保證,這個老瘋子能醫好薛漱玉,但是薛漱玉這般要升天的樣子,實在是看起來不太妙,就連劉太醫自己見了,也是搓搓手,很是不安。
“孤陋寡聞。”陳伯隱不開心的撅了噘嘴,坐在外圍,云淡風輕地來了這么一句,語氣鄙夷地像是看什么垃圾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