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道長聽不到魚菀青的腳步聲,轉身問道:“不進來嗎?”
“里面不會有蛇吧?”
魚菀青怯生生的可愛模樣引得正清道長暗自發笑:“你這丫頭,要是有蛇,我還會在這里閉關?”
“不好說,萬一您老人家喜歡蛇蟲鼠蟻?”
正清道長無奈笑道:“來吧,這里面沒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您不會為了不爭觀的平安,殺了我吧?”魚菀青瞇眼,將琴擋在身前,往后退了一步。
正清道長被她逗樂,笑出聲來,“要是想殺你,剛才在懸崖邊上,一掌將你推下去便了事了,何必與你多費口舌?”
魚菀青仔細想來也有道理,便追隨他進入洞中。
在洞中七拐八繞,摸著石壁走了一段路,竟然繞到魚菀青原先坐著撫琴的懸崖下頭,魚菀青伸出頭去往下一看,感覺后脊梁涼颼颼地,頭暈腳軟起來。正清道長一把揪住她的后襟。
“您住在懸崖邊上?”魚菀青問。
正清道長不言語,繼續摸著往里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正清道長領著她走出了漆黑的洞穴,來到一個深淵一般的地方,四面皆是懸崖峭壁,抬頭可見天,腳下的地面透出陣陣幽藍,寒氣逼人。
石壁上長著蘭花,邊上還有一間小茅草。
“這地下是什么?”魚菀青問。
“寒玉。”
正清道長向魚菀青炫耀,這么大一塊的寒玉,世人怕是連想都不曾想過會出現在人間。
魚菀青才站在這里一小會兒,便覺得雙足冰涼,陣陣刺骨的寒涼疼痛傳遍全身,魚菀青搓著手,問:“那您住在這里,這么冷,不會生病嗎?”
正清道長炫耀寒玉,可魚菀青卻不懂這種珍奇物,不免失落,沒好氣的反問她:“誰告訴你貧道住在這里的?”
魚菀青瞪圓了眼睛:“都說你在這兒閉關逾十年,難道不住在這里?”
正清道長用異樣的睨著她:“你這是在套話?”
“沒,就是問問。”
魚菀青傻笑一聲,好奇地四處去看。魚菀青擺弄著四周的花草,每一種都是她沒有見過的,正欲開口問它們的名字,正清道長卻先開口了:“丫頭,你知道,不爭觀,這不爭是什么意思嗎?”
魚菀青想了想,認真仔細地回答說:“‘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這‘不爭’便是擺脫萬物,是超脫之意。老子認為心法要似水一般不受形體束縛,無所形,才能無所不形。‘不爭’達到了‘道可道,非常道’的境界。”
正清道長笑道:“確實有幾分底子,好吧,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最后的一位的弟子,給你起名‘若沖’,大盈若沖,覺得如何?”
魚菀青疑惑,壓著腦袋,不說話,手指掐著蘭花的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