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正清道長從懷里掏出一瓶藥來,倒出一粒丹藥,交給阿魷道:“這是我親自煉制的回魂丹,比不爭觀的古方效果強數倍,你待會兒去青藤宮將藥丸給祺王服下,要不然那小子過不了今晚的。”
阿魷不禁疑惑,正清道長先是派人暗殺祺王,現在又想那珍貴丹藥給他療傷,這是何意?他問:“主人,屬下不知您為何如此反復?”
“猶兮,你平時要多讀讀書,別只顧著練武功了,殺人怎么殺,可不是你的刀說了算了,是腦子。殺祺王,是因為敬靈帝現在想讓若沖出山懲治貪墨,可做這件事本身就是九死一生,不能讓若沖去冒險。我就想殺死祺王,祺王的死夠他們忙活一陣的了,可以暫時保住若沖。可現在,祺王居然跑到不爭觀來,人是不能在咱們的地界上死了的,不能叫皇帝起疑心?不能讓官府的人來不爭觀查案。”
阿魷明了,帶著藥丸離開九幽洞前往青藤宮。見眾人已經歇息下,阿魷偷偷進屋,把藥丸塞到瀕死的祺王口中,連忙離開。
而正清道長,率領儼兮曠兮,夜探懸空閣,清除地面的上血跡,腳印,把書本位置還原,并且將祺王弄壞的銅鎖換成新的,鎖上,方才離去。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亮,她便迫不及待地闖進阿讓房間,揪起正在熟睡的祺王的衣襟,厲聲道:“你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一旁的阿讓揉著睡眼從祺王身旁的被窩里鉆出來,喃喃說著:“小師叔,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祺王微微睜著眼睛,面色發白,氣息微弱,嘴唇微碰,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阿讓見他神色不對,伸手去扶他的額頭,眉頭一皺,嚴肅說來:“師叔,這個人在發燒。”
若沖睜大眼睛,問:“那怎么辦?這是要死了嗎?”
阿讓掀起被被子,換上外衫,著急忙慌地對若沖說:“我去找藥,你在這里照顧他。”
阿讓走后,若沖握住祺王滾熱的手,喃喃哭訴道:“你不能死!死了便是成了鬼了,也不能回來找我,我救你了,我不想叫你去死的……”
祺王半醒半睡,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阿讓去觀里找藥,可不料藥房里聚滿了若字輩和阿字輩的幾位道長,他也不好冒然前去抓藥。若缺道長見阿讓一大早就跑來藥房,便上前訊問:“阿讓,這么早,你來作甚?”
阿讓先是遲疑,想他雖是若拙的徒弟,可他現在為了保護若沖道長,正清道長下令住去了青藤宮,表面上,觀中的人都當他是若沖的弟子,而若缺道長雖然對不爭觀中的師弟以及徒弟們都十分嚴厲,可對若沖還是比較寬容的。
阿讓回話騙若缺道長說道:“回稟大師伯,若沖師叔她昨日染上風寒,今早發熱得厲害,命弟子特來抓藥。”
若缺道長只說了句:“難怪昨日她都沒來吃飯,對了藥方呢?你現在寫出來我瞧瞧。”
阿讓去到一旁書案上,取來一張信箋,一筆一畫,阿讓寫得一手清秀的蠅頭小楷,雖然不見大師風范,卻也是端正清秀,賞心悅目,看起來也不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