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端戰戰兢兢地站出來說折子是自己批的,黃保下令打了楊端二十板子,打得血肉模糊。好在楊端的“兒子們”有在御膳房做事的,趕上如今是過了中秋,秋冬交匯正是進補的時節。
皇后娘娘請各宮妃子涮羊肉,剛殺的羊,御廚們殺起羊來,可以說是郢人斤斲,揮刀過去,只見那羊還在吃草,它的身上的一塊兒皮肉已經落在殺羊大廚手中,小太監急吼吼地捧著帶著血肉毛皮還熱乎著的羊皮送到司禮監來。按在楊端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上,等楊端的傷口和羊皮融合一起,長好之后再看,那羊屁股也就成了他的屁股。
楊端被打,還是黃保叫人手下留了情的,在楊端被打之后,黃保很快查到帶走折子的李麟。
李麟嚇得滿身的汗,他在黃保跟前兒的鵝卵石地面上跪了一個兩個時辰,雙膝麻木,不能動憚等黃保午睡醒來,問:“在你從司禮監拿了凌志孺告老還鄉的折子之后,你為什么打死了自己的手下人?聽說你還給他們動了邢,你究竟是為了何事?”
李麟哪里敢說實話?于是編道:“私事,那些個奴才是平日在奴才手下做事的,竟然亂嚼舌頭,說奴才收受賄賂。”
黃保冷笑三聲,招呼他湊到自己跟前兒來,輕笑著問:“收受賄賂?你能有能耐收了幾個錢,用得著殺人嗎?”說著說著,黃保漸漸滴皺起了眉頭,露出兇狠的表情。
李麟再不敢說下去了,恐言多必失。
黃保只能給他動了邢,宮里的邢罰生不如死還不叫人死的法子多了去了,李麟平日里也樹敵不少,人家也沾沾黃保的光收拾了李麟。
逼問之際,李麟不敢說出淑妃之事,也不敢攀咬裕王,故此只能硬抗。
安玳在拐角處躲著戰戰兢兢,李麟被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了,安玳被嚇得尿褲子。李麟被審了一天一夜,他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地方,也什么都沒說,黃保說敬靈帝一向以慈悲為懷,便讓慎刑司的人放了他。
而黃保看來,李麟不敢說的必然是他的上司裕王的事了。黃保如此審下來,上報了去,敬靈帝理所當然地將一切都按在了裕王頭上。
裕王火燒王府那一夜便被押解進宮來了,關在東皇宮煉丹房中,面對這三清神像思過。
裕王被捕的消息由被項子虛得知,項子虛差遣張歡去攔住小豆子,告訴小豆子正清道長早就在京中,命小豆子回裕王府安撫好裕王妃和玉熙郡主。
項子虛告知小豆子裕王的事他自會想辦法處理。
送走小豆子,項子虛便去了凌家在天都的宅院。他派出去的眼線說凌夫人三日前已入天都,如今回到凌家舊宅居住,只是為求安全凌夫人一直閉門不出,也沒有驚動街坊。項子虛進入凌家之后沒說話,給凌志孺上了香,轉頭遞給凌夫人五十兩銀票。
“項先生不合規矩。”凌夫人不收。
項子虛耷拉著腦袋,嘆息一聲:“不多,要是若沖道長說得是真的,凌大人判錯案朝廷的撫恤也就沒了,您家孤兒寡母也得有個活路。收好了,以后要是有用得著項某人的就差人來說一聲,要是有人來打擾您的家人,項某也會幫忙的。”
“項先生,這可如何感謝您。”
“凌先生的為人我們很是敬佩,沒人相信他判錯了案子。要是他都判錯案了,真不曉得這世上誰還能為我們平民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