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讓心想,若是用太子去請敬靈帝掣肘,未為不可。現在的樞密院,兵部都站在太子一邊的,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大可以把若沖在京城中作為推到太子身上,到時候想要投靠的太子的人自然會力保若沖,畢竟若沖是太子的義女。若沖報私仇只是她自己的事即便她死了也沒什么,若上升為太子祺王之間爭斗,便大不一樣了,掀起朝中兩派的爭斗,殺若沖便不容易了。
軍師楊夫慈卻勸仁清太子道:“祺王現如今勢頭正盛,太子遠在西疆,朝中的事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楊夫慈斜睨太子,他追隨太子多年,清楚太子對若沖的重要。可要在太子身邊就得長久就不能總表現出一副很懂他的模樣,時不時地錯誤揣測主子的心意以作自保。
阿莫低下頭,偷看了一眼太子嚴峻的面孔。若是魚家和戶部的私下交易真的被公之于眾,他爹赫連芳也能昭雪了。
楊夫慈在一旁喋喋不休地:“祺王敢在太子離開京城之后,便以籌措軍需為由重開魚家作坊,還用了趙文貞的項子虛,這明白地要讓趙家自己窩里斗。再說若沖道長現在在朝中與祺王的人相斗本就與太子殿下無關,現在是撇清關系的時候,可不做逞能講義氣的江湖草莽之事。”
仁清太子聽后說道:“若沖的事就是本太子的事,當年他父親將她托付與本太子,我自當保護好她才是。”
楊夫慈道:“太子現在出手,陛下乃至祺王的人,必然會將構陷朝臣罪責推到您頭上,不可為了一個若沖毀了陛下對您的信任。”
阿莫不言語,懇切的目光投向太子,他希望太子能堅持救若沖的決定。畢竟,太子想救她是要擔責的,這種責也只有太子擔當得起。
仁清太子憤怒地說:“我不要你替我做決定,我會決定!我只要你想辦法幫我完成我的決定。”
楊夫慈聽完,知道太子救人之心已定,自己再勸便是自討沒趣,頜首詭譎一笑。他也不想若沖死,她是太子的軟肋。
“既然如此,太子也無法回去只能傳消息給國丈請他出面說起今日的我們戰敗的事。”楊夫慈道。
仁清太子皺眉:“說這個作甚?”
楊夫慈接著說道:“就說這次失利是因為軍中有細作,你說怎么這么巧若沖在天都整他們,我們這頭就出了這么大的事,之前一直好好的唯獨這一次出事。”
仁清太子催促:“說明白些。”
“若沖是擅自行動,他們就能保證自己的人不擅自行動的嗎?這次突襲,王將軍的副將,這副將的媳婦的爹是龔宗宇府上的賬房,而我所知賬房先生的秘密多了總有些不能往外說的,他哪里說不清楚我們就能給他編排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以此來要挾龔宗宇也就是要挾龔光杰。”
仁清太子瞥一眼阿莫,問:“你覺得這個法子如何?”
阿莫乜一眼楊夫慈:“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雖然這個主意是把事情攪得更亂了。”
楊夫慈笑道:“你不懂,龔光杰他們都盯著這個事若沖就會有麻煩,可要是有個更大的事籠在他們頭頂,就不會盯著若沖不放開,救她也就更容易些。到時候兩頭沒事,相互通個氣這兩件事也就都過去了。”
阿莫忙問:“那這次戰敗的事也就報上去了,會不會對太子不利?”
楊夫慈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大渝只是僥幸勝了,我方也是連連勝仗輕敵了,這次吃了虧他們下次可就不會如此輕易的勝過我們。你放心過不了多久京中就會有捷報傳去,一俊遮百丑,這件事也就遮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