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并無別有用心,只是好奇看了一眼,見祺王如此防備,悻悻離去,不作任何耽擱。
若沖從藏書樓走出,見自己住的小院里,丫鬟們正在打掃,擦地。若沖見下人在灑掃,自己也無人跟著,便去文術那邊閑坐。
若沖來至文術屋里,掀開棉布簾探出頭去張望,不見文術,便喊問:“姐姐在嗎?”
文術聽到若沖的聲音,沉郁的臉龐頓時換上笑顏,從軟榻上起身來穿了鞋,與溶月一道兒從里屋走出去,招呼若沖進屋來。吩咐溶月把今早她做好的小點心端來給若沖嘗嘗。
文術自己則是上前,親自動手給若沖褪去披風,不見連翹魚蓮,文術張口便問:“怎么一個人?”
“走著走著就過來了,對了姐姐在做什么?”
文術指指著軟榻笑道:“天冷了,也懶得動,吃了飯,在屋里看看書,困了就瞇一會兒。”
若沖坐下,見文術看著《任氏傳》,若沖笑:“姐姐個大家閨秀還看這個?”
“雖說得是怪力亂神,可也有有趣。人獸善能由此情緣,況人乎?”
說話間溶月端上來七八種點心,若沖看得饞了,轉頭滿是委屈地看著文術。
文術見她眼神不對,笑問:“你這是怎么了?”
若沖撅嘴嘟囔:“姐姐真是的,我天天在的時候,你這兒也就兩三樣點心,我剛走你就做了這么多花樣……”
文術嘆息一聲,用食指戳了戳若沖腦袋:“你這小白眼狼,我可算白疼你了,你聽溶月說說為何這里有這么多點心。”
溶月用手帕捂著嘴嬌笑之后,道:“主子今早起來就開始做點心,打算著午膳后給王妃娘娘送去,可今兒我家主子忙活了一早上,吃了午膳便有些乏力,便睡著了。剛醒沒多會兒,主子自己看著書,叫我把點心裝好了,她要親自給您送去。”
若沖怯問:“那怎么做這么多?”
文術解釋道:“平日你天天往我這兒跑,我都不帶重樣的,這會兒想著你搬遠了,怕你不愛往我這兒跑,就把這幾天的點心都給你備足了。”
若沖憨笑著抱住文術,撒嬌:“姐姐最疼我,我也就只敢在姐姐這兒說心里話,哪里會因為搬遠了就不來陪姐姐呢?”
文術請拍若沖的肩膀,讓她嘗嘗自己親手給她做的點心。若沖在文術跟前說心里話,文術何嘗不是呢?這諾大的祺王府里,只有若沖對她說的是真話。若沖不在時,文術也只能與書本為伴打發時間。
文術的房間比旁人更加暖和,炭盆燒得旺旺,房中悶熱得厲害,若沖吃桃酥,文術在遠處給她繪聲繪色地念著《任氏傳》。文術將溶月給自己熨好的香氣馥郁的衣裳放在若沖身旁的桌上。
“姐姐,你這衣裳真好聞。”
文術笑了笑,接著念書。
沒過一會兒,若沖手中還捻著餅子,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文術站起身來望著溶月每日給自己送來的干凈衣裳,臉色一沉。
文術出門喊來溶月吩咐丫鬟給若沖脫了鞋,叫溶月將自己的虎皮毯子取來給若沖將若沖抬到榻上去睡。
文術就守在若沖身旁,卻也不能安心在一旁看書,若沖一個抬手,便把毯子掀開了,還不等文術上前去拉好被角,若沖一個抬腿加翻身,毛毯叫她給抱住了,原本以為是她覺得熱了,可沒一會兒,睡熟了若沖可能是覺得涼,自己又將毯子拉出一個角來,覆在身上,文術在一旁哭笑不得,嘀咕:“像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