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六條嬤嬤問她,是不是害怕了,貴妃點點頭。
然后貴妃趴在六條嬤嬤的懷中,說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敬靈帝要她入宮是因為因為喜歡她,而現在她終于清醒了,自己不過是皇帝用來控制甄海的。
那天貴妃告訴六條嬤嬤,說自己入宮那一天是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她從前一直以為項子虛心里沒自己,可自己入宮時候,項子虛在她后面追了好久,她透過紅紗看見項子虛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模樣,她才確信一往深情沒有錯付,她覺得自己贏了。
可是沒過多久,項子虛的詩句詞曲傳入宮中,卻很快就被敬靈帝封禁,年代久遠,六條嬤嬤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幾個字詞——“悔未識春風”,“恨低頭輕狂”,曲中人唱“舍身命以圖相見”,書中人自詡井底之蛙,也說過名花生澗底……
而現在,六條嬤嬤清楚若沖觸怒敬靈帝的裕王就像是項子虛,祺王滿心猜忌像極了敬靈帝,六條嬤嬤期盼,祺王能一直不知情,而若沖不要知道那些藏在心底里的“詩句”,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這一生。
長街上,祺王和若沖走在一起,偶然看見幾個宮人路過,若沖便躲到祺王身后,不敢讓人看見自己的臉頰。祺王欲領著若沖去御花園賞梅,若沖卻不愿意,說女眷都在御花園中賞花,自己現在去了撞見人說不清。
隨后祺王便領著若沖直徑去了玉坤宮后殿,二人在祺王小時候住的房間,祺王小憇片刻,若沖在他休息時,從書櫥中翻出了祺王幼年玩過的玩具,還有祺王少時畫的畫和寫過的字,玩賞解悶。
等得皇后也賞花回來,若沖喊醒了祺王,一塊去拜見皇后。
進了正殿,卻見敬靈帝也在玉坤宮,煦廷坐在他的雙腿上。
敬靈帝環抱著煦廷,煦廷捋著敬靈帝的胡須,一雙小手肆無忌憚地玩弄這敬靈帝的胡須。太子妃見了,忙呵斥煦廷不規矩,敬靈帝卻不以為然地對煦廷說道:“咱們爺孫兒之間不必拘泥。”
煦廷嘻嘻地笑著,太子妃面子上為難,心里也樂開了花。
若沖側目看見裕王夫婦領著玉熙郡主,跟在皇后身后,皇后牽著玉熙的小手,有說有笑。
裕王夫婦上前給敬靈帝行禮祝壽,敬靈帝喊玉熙湊到自己的跟前,問:“玉熙怎么現在才進宮來,皇爺爺和煦廷都等了一早上了。”
玉熙回頭看了看裕王妃,又回頭拉著敬靈帝的手說道:“母妃病了,玉熙陪著著母妃一塊瞧病。”
敬靈帝問:“你母妃怎么了?”
玉熙道:“孫太醫告訴父王和母妃,玉熙就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敬靈帝驚訝地望著裕王:“德清,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裕王上前拱手道:“今早王妃不舒服,兒臣便請了孫太醫過來看看,號了脈才知道原來是有了。后來準備了一會兒,便進宮晚了,請父皇贖罪。”
敬靈帝滿面春風地:“這可是朕今年壽辰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此時皇后拉著德妃的手,輕輕地拍著說:“你又要做祖母了,你這福氣。”德妃莞爾一笑。
可是在皇后身后,與文術正在一塊兒的錦碩公主那神色與卻變得與若沖一般,公主輕輕地嘆息一聲,文術假裝沒有聽見她的嘆息,卻也不上前何夕,扶著錦碩公主說道:“表姐,你站了一天現在也累了吧,我扶著你去旁邊歇一會兒可好?”
錦碩公主點頭應下,與文術一到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