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咋舌,看向祦王道:“可這就不對了,不是說好了要給我一瓶大榮獨一無二的酒嗎?”
祦王起身道:“雖說都是葡萄酒,可也不同,給六弟送的那十二瓶不及這一瓶的價。這樣的酒西洋人也只帶了兩瓶,說是一瓶在江南上岸談生意的時候給喝了,好說歹說我才將這一瓶要來送給四哥。”
禟王一聽,不樂意了:“五哥竟然瞞著我”
祺王上前道:“五哥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六哥自己有好酒只顧著自己喝,咱們兄弟幾個可都沒撈著。四哥有了好酒大家一起喝,五哥說是賣酒給四哥,可自己也喝著了,這樣一看真正虧本兒的是四哥,怎么幾個兄弟都是掙了的。”
眾人一陣笑,唯獨若沖悶悶不樂。在祺王耳畔淺嘆:“今兒總算知道什么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祺王扯扯若沖的衣袖,看著桌上的菜肴:“好些都是你愛吃的。”
“哪又如何?”
“多吃點兒,便浪費了。”
若沖冷笑一聲,目光投向裕王,裕王朝著她微微一笑,若沖乜了他一眼。裕王尷尬不已,轉頭請在座之人中,最長的禃王先動筷。
五兄弟圍宴席坐定,嚼著菜肴,痛快地喝酒,說說笑笑。裕王妃有孕在身,不可久坐,便離席去招呼下人進來氣候,她領著玉熙郡主會后院抓子兒。
“母妃,你說父王會離開我們嗎?”
裕王妃一陣:“好端端地怎么說起了這個?”
“我今年就要七歲了,不是三歲的娃娃,你們的事我看得出來。父王心里裝著的是七嬸,七嬸是南方人,所以今天大家都得陪著她吃她的家鄉菜。”
裕王妃笑道:“胡說八道什么呢?那個多嘴多舌的和你說這些。”
“玉熙在書房里看到父王一個人偷偷畫七嬸的畫像,畫了又燒,燒了又畫,反反復復好久了。”
“那又如何,說不好是你七叔托他畫的呢?”
“我還偷聽過,聽您和小豆子說,父王一心想帶著她離開,就像是戲文里說的那樣私奔了去,母妃這是不是真的?玉熙會沒父王嗎?”
裕王妃看看四周,沉著臉道:“胡說的!你父王最疼你,怎么舍得離開你,你必是看了戲文做了怪夢了,這話可不能亂說,是要掉腦袋的。如今你七叔風光得很,說不好他就是將來的皇帝,咱們一家可不能得罪他們家的人。這些話你要是敢和別人說,母妃就打你了。”
玉熙哭得小臉通紅。
裕王妃一手抱著玉熙,一手扶著自己小腹說道:“不哭了,你父王不會離開咱娘兒倆的,他不會舍下自己的孩子。”
裕王妃靜下心來,聽著遠處宴席上,五位皇子點評菜肴。
沒多會兒若沖便出來了,望見裕王妃和玉熙在抓子兒,裕王妃躬著身子看樣子很是不方便,若沖便笑著迎上前去。
“玉熙咱們一塊兒玩吧,讓你母妃歇一會。”
玉熙抬頭白了她一眼:“我不和你玩。”說完便撂下玉子兒往宴席廳跑去。
若沖一臉的尷尬,裕王妃笑著起身:“小孩子怕生,以后就好了。”
“這孩子上次可不是這樣的,真不像她爹。”若沖失落地。
裕王妃卻覺得話里有話,心虛地抬高的嗓音,微微有怒氣地問道:“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