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走后。
裕王護下所有人曾經參與貪墨的官吏,以及項子虛一類的豪強。前方每個月至少需要四十萬兩的白銀作為軍費開支,裕王這才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苦楚。
在項子虛的作坊大堂里,項子虛捧著賬本進來,對在場的多有大員們說道:“眼下我們生絲還足夠,可是作坊里的產出趕不上花費。”
項子虛的親自上前給裕王倒了一杯茶:“王爺,不單單我的作坊如此,所有人的作坊都是如此。西洋人的船已經到了,他們這次帶來了新的客人,這筆單子接還是不接。”
吳省巡撫道:“項先生,這一筆新單子宮里已經來人在談了。”
裕王將茶水送到嘴邊:“誰在談?怎么一點消息沒有?”
吳省巡撫道:“司禮監的柯正淳公公,皇上下的旨意。上一任市舶司和龔閣老有私交,如今革職待查,皇上讓柯正淳暫時接管市舶司的事物,有什么都直接上報內閣個宮里,我們也只能聽上頭的話了。”
金陵府臺道:“趙文貞皇后相繼離世,趙謹明也也退出了內閣,現在皇上也要對龔家和祺王下手了,咱們都是龔閣老的門生,早就該知道趙家一旦走了,咱們只能如此。”
裕王開口了:“這些我們都管不了,就不要操心了。眼下要緊的是錢,江南的財務不能出一點亂子,各位來這里不是來空談國事的,拿出點實在的來。”
布政使一臉喪氣地:“什么實在?我們馬上就會被罷免了。”
項子虛道:“錢實在,兵權也實在,祺王已經在前線肅清倭患,好讓這通商貿易可以繼續下去,各位才有活下去的價值,皇上才不會輕易動各位。皇上再恨我們,可司禮監也要看在錢的份上護著我們。”
金陵府臺道:“錢就是命,命就是錢,無論上頭談出來什么生意,我們都要接。接不了不了就只有換人來做我們的位置。”
巡撫大人說道:“眼下要報名,就只有逼著人來作坊加班加點地干活兒了。”
裕王側目看向項子虛:“要是這樣能弄得出來嗎?”
“要是一日十二個時辰不停工,大致可以增加兩倍的產量,可是這樣那些做活計的人會答應嗎?”項子虛說道。
“扣除你的織機的損耗,還有各項成本之后,給他們加工錢不就得了?”巡撫說道。
項子虛搖頭:“恐怕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回來。”
裕王道:“就說祺王在前方浴血奮戰,讓大家伙知道現在出工出力是為了前方戰事,為了免受倭寇侵擾,還有,項子虛現在拿不出更多的錢和糧食來了,他的錢還要用在作坊的生產上。”
巡撫問:“王爺想如何?”
裕王說:“愿意在天黑后來干活的,還他們家的田地的期限往前調動。多干活就能早點贖回自己的地,這都是實實在在的田地,和錢一樣。這樣做還有異議嗎?要是沒有就動手去吧!”